这幅画呈现在湛蓝的碧空下,四周并无奇花异草环绕,却有茵茵的绿草地衬托;并无文人观赏玩弄,却有细细的微风吹拂。
它静静地矗立着——一幅饱含水墨的画卷。浓浓的柔美线条勾勒它的边框,有的灵动又圆润,有的方正而僵硬。一点充满了水分的草绿在画上四处溢开,染得到处都是。一汪清泉似的碧蓝,在画的某一处飞泻,汇流成河。画中有树:枝干分明,枝丫橫错,树叶缀满枝头,粉花点亮一树。
它又安详地躺着,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开香花,无有盛景。白日里,鸟儿掠过画,小兔路过画,虫儿也看过这幅画。夜里,星斗闪烁在天间,月亮为它哼摇篮曲,幽幽萤火在此盘旋。
它睡了。绿色争分夺秒地疯长,扩散,扩散到了画外,连原来的黑线条,也感染上淡绿。风儿侵蚀它的表面,那些柔美线条慢慢淡化,有的树影完全被风吹得消失无迹。
它醒了。一场细细的丝雨润湿着它,冲刷着身上的尘垢,淅淅沥沥,淋湿了一切,洗净了一切,于是绿色上开始有了一抹红,一点紫,一丝青……水墨的颜色也渐渐回升。
它最后一次涂改自己,碧蓝更大,线条更深,绿色更广。古朴、美丽、栩栩如生。人们看见这幅画,不得不赞叹,有人临摹它,有人赞颂它,也有人攀登它。它不得不使人为之心动,它这满身的水墨,永永远远地融在了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