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淋漓。
只是在军训罢了。
“只是”?“罢了”?“军训”?——我在队列里惊疑,觉得这些字眼讽刺有使人觉得难受至不堪重负。
炽热的太阳消去了全部的活力,懒懒散散避在稠密的阴云之后;多少人没精打采在地上悠悠晃荡——要八九月的日光轰轰烈烈赶赴操场,明明朗朗,活力四射来一场隆隆重重的军体化训练,那才叫人欢喜哩!
可有人不这么想。我也不这么想。
穿上军装,取下领巾,走向操场,小雨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人儿们都各持表情坐在地上。
大约是活力有些凝滞了吧,空气变得静谧;自开始训练,我们才感受到些许压力,没错,就是“些许”。
腰酸背痛。
“向右看齐”!霎时一阵跺脚密密地交错,扬起片片尘土飞扬。“快点,小碎步”!声音愈发大了。“跺脚声”!那声音就像暴雨天被击打的芭蕉,忽又变得轻而疏。“我喊停了吗?跺啊!”灰尘乱舞……
“嘟——”全班慢半拍式站起,稀稀落落喊出几声既不清脆也不响亮的,”停”,然后……
“你,你,还有那边那个,就是你,都给我五十个深蹲”!
回到现实。
“去”教官看着我甩头示意,“五百遍报告。”,我乖乖走到队列外,站到规定的白线上,清了清嗓子,喊:
“报告,报告,报搞,保告,报告,报告告……”
五百遍喊完,”报告,请求入列!”“你们听到了吗?”“没听到”。同学们整齐划一,“愣着干嘛?继续。”教官微笑道。
好吧。
又五百遍。
口干舌燥。
夕阳渐落,却如无肉的核桃,失掉了传说中璀灿是人泪目的余晖。
“挺起来!给我都敬标准喽!”三十分钟的“标准”敬礼姿式反正我是扛不下来,偷偷放下来点——“有人动了,加10分钟!”教官邪恶地说。
不——
残日露了个半边,若有若无地溅在大地上。
“明天,我希望看见一个新的你们,可以做到吗?”教官大声道。
全班更大声,更整齐: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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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密云中,残日绽放出最后一缕,也是最耀眼、最闪烁的光芒,用事实证明:
它真的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