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想起,春秋时的那一段佳话,晋国琴师愈伯牙和楚国樵夫钟子期的那一段佳话。只笑那句:“摔破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的无可奈何。
我应该是个无能的人,想要陶潜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无奈忘却不了尘世,也做不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那份悠然自得。如今只得叹一句,也罢,毕竟我受不得王绩“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的迷惘,要赏的景,也不是“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的落幕。更不想,最后落得个“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的无奈。
如此那般,都不过这二字——执念。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这世间有谁?逃得过这二字。俞伯牙摔琴坟前,终是懂了那句,知音难觅。“此生不渝,此念唯一。”玄默用一生许下了诺言。唐三藏,自东土而来,自西天去。带走的是对天竺佛主的执念,带来的,也不过是对那“佛经”的执念。陶潜门前五柳,柳后菊篱,周敦颐心中的“出淤泥而不染。”都是他们各自的执念。只是,我一直不懂,《狼王梦》中,究竟狼王之位和黑桑哪个才是紫岗的执念,让她能以生命为代价,与金雕同归于尽。
看微风轻启,谁的内心能如死水般不起波澜。一曲折柳,洛阳城散的是春风,游子们碎的是乡愁。那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劝的是酒还是泪,走的是人还是心?
偶尔想起,春秋时的那段佳话,偶尔忆起,五柳先生门前的菊篱;偶尔寻起,诗仙,那股淡淡的乡愁,就如“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中那淡淡的嘲讽一般,若有若无,若既若离。
如今,只笑高山流水,不过一曲执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