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味觉,这些味觉停留在记忆中,成为生命的滋味。——蒋勋《恒久的滋味》
繁华的闹市中央,一家高档自助餐厅里,我面对炉中的香辣虾,忍不住夹了一块放在盘里,动筷一尝,香是依然是香,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思绪飘回遥远的故乡……
晓星低落,晨风忽起,曙色微透,清晨的阳光渐渐升起,似一张墨不多的素描,花骨朵上露珠还未散去,一双温暖的手,一张慈祥的脸,带着我穿过古巷,赶早来到了镇上采购,迅速将所需的食材收入,捎上几根葱,回到了家。
清水散花般落在虾上,洗净,看着母亲拿着剪刀,把虾的须、脚全部清理干净后,再洗净,对半切,把虾线挑出,再洗净,静候一旁。母亲把刚洗净的姜、葱全部切丝,切段后撒在虾上,在碗中倒入料酒和耗油,搅拌均匀后再静置30分钟。
这漫长的30分钟,我帮母亲把红椒、青椒切好。那把经历过无数岁月的陈年老刀,帮我们把食材切好后,便下场了。母亲拿起那口大锅,放在灶台上,锅底与灶台接触的那一刻,发出清脆的声音,我问母亲:“为什么咱不用那新买的锅呢?”母亲一边把油倒入锅中,一边笑咯咯地答:“那口锅太小,盛不住虾的味道,这口锅大,能盛虾也能盛下妈。”我点点头,被母亲赶出来玩,我趴在那扇唯一能看得到母亲的窗户边上,看着母亲把虾倒入热锅中,虾炸至两面金黄,把调料都倒下去,虾与调料纠缠在一起,红里缀绿,香中带辣。香气冲出窗户,直闯鼻梁。
看到母亲装盘,我急忙跑到餐桌前,在桌前跺步,嘴里呢喃着我心心念念的虾,母亲看我急了,把虾轻放在桌上,再把我放在椅子上,我抓起一只虾就往嘴里送,也顾不上烫嘴。不一会儿,盘里的虾变成一堆空壳。母亲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看着狼吞虎咽的我,堆着满脸的笑。
思绪回到餐前,凝视着眼前这道精致的香辣虾,心里想到,不知母亲此刻在做什么,打个电话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