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地坐在窗前,嗅着香远益清的桂花香,看着爬山虎的攀缘,抚摸发黄了的树叶,第一缕阳光斜射进来时,竟有一丝违和感,事物不再那么倔强,很好地融入了这喧嚷的城市中。门前坐落着一棵大树,细数着它的年轮,向它吐露着情丝,感受历经的沧桑。冬月的天,说变就变,没一会儿,一阵狂风就踏进了这场寂静中,弄得路边起早的小商贩手足无措,漫天灰尘,欲睁眼而不能,“啪”。
……
透过一条小缝隙,眼睛来回“搜索”了一会儿,目标定在了那棵大树上:原来是一只风筝。它已被这场无情的大风摧残了,然而,它两侧的尾翼依然在风中摇曳飘拂,更美,更有活力,如此般的倔强,竟让我无言以对。
在我懵懂时,常看见风筝因断线而归根于泥泞中,被风雨折断羽翼而不能自由,打那时起,我总是将风筝放飞到手能捕捉的位置,这使我的风筝总是比别人的要低些,我认为这是出自于对它的关爱。
然而,此刻静静凝望窗外,霎那间,我积郁内心的那扇闸门,与自由相界的那面窗,顷刻间,奇迹般打开了,渐渐地,成熟了起来:花儿明知自己会凋零,可它依旧竞相开放;泉水明知自己会干涸,却用时光哺育生命;世人明知自己会死亡,却还是用一生诠释自我。风筝又何尝不是呢?明知远方会有暴风骤雨,可它仍然拼命挣开这“枷锁”,哪怕最后还是无法摆脱命运,被囚笼束缚,可至少有那么一刻,它是快乐的,它飞到了高处,看到了缤纷的田野,享受到清风的柔和,与飞翔的鸟儿相依相惬,这便是它生命的全部,正如雏鹰不与长空搏击,就无法凌立山巅;大树不与风雨抵抗,就无法根深蒂固;寒梅不与严寒相搏,就无法笑傲冰雪一样。
我们已把窗外的世界遗忘得太久了,我们总喜欢过着混凝土的日子,路是去闯的,如果只是一味地被命运扼住咽喉,有所牵绊,你就永远只能做只井底蛙,路是漫长的,希望也是渺茫的,就算不能像风筝那样潇洒自如,但也不应该赤裸裸地来,又赤裸裸地离开,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搏斗,我们与岁月挣扎,与时光比快,与未来奔跑,此时的我们,早已留下了搏斗后的痕迹:皱纹,白发,虚弱。遥远的国度,并不仅是一步之遥,攀缘的阶梯,需要的是铁一般的意志和敢闯敢拼的勇气,即使光芒万丈没有光临你,可你这杯人生之酒,却使人一品即醉。
呵!我为什么要锁住自己,锁住了那些高高的,不属于地平线上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