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望着一幢幢草房子,泪眼朦胧之中,它们连成一片金色。我望着那艘小船,在夕阳的余晖下,染成金色,渐渐消失在远方。我完全迷失在曹文轩的小说中了……
那天,我转入油麻地小学,遇见了桑桑,做了桑桑的新同桌。本来平整的木桌子,被桑桑的涂鸦弄得一塌糊涂,还有些小树枝刻出的凹槽。下课后,我正倚着桌子看书,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桑桑连跑带颠地钻进教室,跳上板凳,一脚踹翻了阿恕的桌子,秃鹤一把抓住桑桑的衣角:“把帽子还给我!”桑桑双手一撒,那白帽子便鸽子般地飞了出去。
晚上,我离开学校,隐约听到校长室里传来桑桑的呜咽声。一阵风吹灭了校长室里燃得正旺的煤油灯,校长室瞬间暗了下来,呜咽声仿佛也被风吹散了。
第二天上课时,我看到了桑桑胳膊上的伤痕……
一晃几年过去,我从外地往学校赶的时候,发现刘一水躺在地上,纸月躲在桑桑身后。刘一水是这附近有名的“小混混”,我可不想参与,躲到了树丛里……刘一水还没动手,桑桑竟抄起半块砖头向刘一水砸去。刘一水怒了,跳起来扑向桑桑,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不一会儿,地上尘土飞扬,桑桑脸上挂了不少彩,青一块紫一块的。太阳西移了,几片火烧云飘过,天开始暗了……刘一水和同行走远了,我从树丛里爬了出来,搀着桑桑过了河,回了油麻地。
转眼我升到了六年级,听说桑桑和校长去城里看病了,一阵子没见他了。隔了几个月,桑桑回来了,我才知道他去城里为了治他脖子上的包。温幼菊老师每天给他熬药,整个院里飘着药香。我受不了浓烈的中药味,趴在窗户上和几个同学议论。温幼菊老师依旧唱着枯燥的“无词歌”,桑桑嘴里似乎叨念着什么。“桑桑啥时候能来上课啊,你是他同桌,你应该知道吧。”“啊……”我敷衍了几句,毕竟这病他啥时候患的我都不知道。
毕业了……
桑桑要去很远的中学……
临走时已是傍晚,夕阳把停在房檐上的鸽子染成橙红色,那艘小船,渐行渐远,在水天相接之处,融化成一抹棕色。
读到这里,我这才从金色的油麻地里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