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晕的灯光将整个客厅笼罩,连角落周围的空气也似被晕染,散发着暖暖的光。
奶奶就坐在沙发上,耳朵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双眼仔细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视频教程。不时将教程暂停,苍老而厚实的手掌像抚摸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看着由自己的双手与针线编织成的鞋子和或毛衣,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开心而满足。
奶奶总是一边织着手中的衣物,一边向我讲述着她的故事。奶奶很早便学会了打毛衣,在她生活的时代,似乎没有她不会的活,抓子,炒饭,补衣服,她样样在行。但无论她在自己人生经历中学会了多少“技能”,织毛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依旧无物可及。
为了织出漂亮的图案,奶奶还买过许多织图案的教程书。想要织出新的样式,就自己通过视频学习,在织毛衣这方面,她在我们家中称第二,绝没人敢第一。
奶奶总爱在黄晕的灯光下,坐在独属自己的沙发上,一针一针地织着毛衣。地上的倒影也同样在动,同样的手指翻飞,好是能忽的变出一朵花来,一旁的毛线球总是没一刻能停下来,不停的滚动,线好像源源不断的从它的表面抽出,在飞舞的双手与银针间,变成一条条花纹。
我与表弟身上的许多衣物都是奶奶织成的,每当我穿上奶奶新织的衣服,向她露出满意的笑脸时,她也向我笑,笑得满足与欣慰。
然后奶奶便再次投入另一个巨大的工程,看着她倒映在地上的身影,看着由上而下洒出的暖黄的灯与灵巧的手,我仿佛看到了她在生活中对那份情趣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