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滚滚不停,我们都在向前走,有的人站在身边,有的人却淹没在了时间的河里,有一个人让我思念。
再次回到校园,“变化可真大啊”!我不禁发出感叹,枝繁叶茂的白杨树被修剪得仅剩三两枝树杈了,原本的阳春三月却被两场大雪覆盖了,看着光秃秃的树枝,记忆中的女孩浮现了出来。
18年的夏天,当时我还在住宿,每天早晨,住校生们有时做完宿舍值日,在等待早饭的时间里会进行许多游戏。低年级的小同学们会组织一场跳皮筋比赛,这时,就会有许多同学围观。“喂,快来呀,这有人在跳皮筋。”远处的同学向我招手,我站在楼梯上,看到远处同学手上的水晶绳一闪一闪,我迈开大步,从倒数第二级台阶上蹦了下去,白色的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嘭”地一声。我大步地跑了过去,迎面的风把我打碎头发吹向脑后。同伴们都两两结伴地在跳,先石头剪刀布定谁撑筋,剩下的人跳,失误的人队友救,如果救援失败,就会顶替之前的人撑筋,我因为膝盖疼就没有参加,拿着书在旁边围观。
不一会,便聚集了好多人,我站在里围,左看看,又看看,“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小付呢?”我感到疑惑,我伸开手,把身后紧贴着地四人扒出了个小缝隙,低着头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弯着腰从里面钻了出来,拍了拍褶皱的衣服,抬起头在篮球架那里发现了她。白杨树的杨花落在她的身边,她手里捧着书,目不转睛,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地读着。棕黄色得头发被太阳映射出金色的光泽,连肩上落了杨花都不知道。
我突然觉得手里的书本极其烫手,好像要把我的手心烫出一个洞。我走了过去,她嘴上读着:“碧绿的草原……”在停顿的时候抬起眼皮瞟了我一眼。“你来啦。”她笑起来说,嘴角的梨窝涡微微绽放。我坐在旁边,也看起书来。
晚上的晚自习有两节课,写完作业的我经常翻一遍课文,不会的蒙上就敷衍了事,我坐在座位上,对着一道应用题抓耳挠腮,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在脑海中响起,好不容易想到的思路一个转身逃走了,只留下望着题目干瞪眼的我,我又气又恼,气急败坏地合上练习册,望向窗外舒缓心情,“算了,空着吧,天不助我。”就在我马上放弃的时候,窗户上映出了她正在努力学习的侧脸。我走了过去,她的演草纸上密密麻麻的全部是演算过程。思路像直线一样不断延伸,数字在笔尖跳动,我顺着她的思路不断思考,突然,原本跑一溜烟的思路,又骑着月亮回来了,我急忙拿出验草纸,把我的思路写在上面,问题迎刃而解了。“小付,答案是不是36?”我侧着头问她,“是啊,这题我算了我半天,终于想出来了。”她的身影愈发高大,到了一个难以触碰的高度。突然,窗户外不知道哪棵树上的蝉长鸣了一声,明明是夏末却像初春的惊蛰。
前几天聊天,不知谁先提了一嘴,现在想想,她转学已经两三年了,原本被搁置的思念跳跃了出来,仿佛在一起研究题目还是昨天的事,我沉闷地把头转向窗外,看到的不再是月光,而是光秃一片。
白杨树不再枝繁叶茂,仅剩的几只树杈却再也挡不住烈阳,翻出手机里的那个头像愣了一小会,发了一句立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