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难忘那慈爱的眼神
廖贤洪
现在是夜间十点五十六分,往前几十分钟我正在客厅里看书,突然一阵鞭炮响起,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下午七点左右,我们一家围在方桌上吃晚饭,我妈突然问了我一声:“你肖奶奶去世了你们独睡一间房不怕吗?”我轻轻地回了一句:“有什么好怕的,她对我们挺好的”。我妈欲言又止,然后无奈的把头转了过去并且埋的很深,只是一口一口的地嚼着米饭。
邻居肖奶奶是很和蔼的人,自我们在这儿定居以来,她就对我们很是要好,我们有忙,他们准是第一个来帮,有时候还给我们送一些苹果,梨子之类的,把我们当成亲人看待。因此我们也很喜欢他们两老,经常去他家听他们讲故事,看电视……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肖奶奶是位很善良的人,但她不是幸运的宠儿,前几个月得了重病,类似脑癌。
上次看见她是在轮椅上,那是四月三日,她如同植物人一样瘫痪在轮椅上,旁边是她的老伴儿肖爷爷,其后是他们的几个儿子。肖爷爷衣服一直没换,自从肖奶奶生病以来我一直看他穿这件衣服,头发也乱蓬蓬的,像一位乞丐。肖奶奶却衣着整洁,头发靓丽,只是与苍白的脸色搭配起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看到我来,她总是慈爱的望着,像从前那样。那天天气正好,阳光灿烂地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我身上。通过阳光的反射,肖爷爷那双闪着泪花的双眼十分夺目,一闪一闪的,像两颗发着亮光的宝石。准确来说,那双眼睛无法用宝石来作比喻,在某种意义上,是宝石无法媲美的。阳光下的两人是多么幸福。而腼腆的我,不忍打破这温情的画面,傻傻的跑回了屋,竟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面见到肖奶奶。
此刻是十一点三十分,我坐在书桌前,透过窗户抬起头仰望,夜空中消失了繁星的着色,显得单调。而鼻口残余的一丝丝火药味,更是难闻。肖奶奶家现在人很多,但是很安静,只有后山上的一只不知名鸟儿在一声接一声地叫,像是在哭诉、呼唤着什么。此时的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但我脑子里只觉得我不能这么睡一觉,而应该做些什么。我没有一丝害怕,也许这就是至亲的人去世才不会觉察可怕,同时我也没有理由害怕她的离去,甚至不会畏惧她的灵魂,相反我渴望再次见到那慈爱的眼神,渴望与她道个别。
窗外的场圃上,泛着点点灯光,车辆进进出出,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在暮夜笼罩下,后山鸟儿鸣叫下,寂静衬托出的是无限的凄凉,而在这凄凉之下,窗内的一个男孩儿也在不停的书写着他的忧伤。
篇二:难忘那小心翼翼的眼神
李若男
四月的雨断断续续,窗外天色昏昏沉沉,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麻烦的数学题更是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我的心暴躁到极点,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搭理本我。
过了一会,我听见有摩托车停在我家门口的动静,随即是一阵脚步声,他只走了几步,没有进到屋中。我选择性屏蔽了这几声动静,他又左走走,右走走,终于看到了我,小声的问:“您好,请问李医生在吗?”,我听到了爸爸的名字,便知道这人是要找爸爸,但我实在是烦得很,只冷冷回了一句"不在”,然后转过头去看向他。他正在对着我笑,并没有因为我极差的态度对而生气。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黝黑的皮肤,高大的身躯,再加上扑满灰的服装,是标准的老农民形象。
看到这样的他,我不禁起了怜悯之心,于是叫住准备走的他:“我有电话,可以给我爸爸打电话。”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小心地,低头下气的走过来,眉眼里充满了抱歉,小声的说:“您说什么,不好意思,您刚才说的我没听清”。“实在是不好意思,请您再说一遍。”他又补了一句,我笑着说没事,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就开始拨号。他又笑了,满怀感激的笑了,同时做出感激的手势,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没说,
待我爸爸接通了电话,我便把电话递给他,他用双手捧了起来,弯下腰接过电话,这个样子很滑稽,但在我看来,是很让人心疼的。通话过程中,他极其恭敬,谢谢是他的口头禅。他与爸爸描述完后,把手机交给我,他要的是一种饲料,我必须领他去屋里,他望了望自己的那双满是泥巴的鞋子,有点不好意思,始终不愿进来,后来索性把鞋子脱了。那双眼睛,充满着小心翼翼。在他脱完鞋子之后,又重新望着我,如有所语。
在他走后,我望着他的背影,他时不时会往后张望,并不是看我,是看他身后的饲料,饲料没有绑皮带,似乎随时要掉下来,但他义无反顾的走着,少了当时的卑微,更多的,让我看到了老农民的朴实。
天气似乎开始晴朗了,似乎连上天也在眷恋这位没有带雨伞的老农民。我想,在路的那头,他一定灿烂的笑着,心里暗喜,天降福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