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刺骨的寒风呼啸于街道,吹散的叶片飘落路面,原本计划的活动也因此不能实现,我又想起了故乡山城中的牛肉汤。儿时的每一个冬天,这一道菜成了无法抗拒的美味。
记忆似一块块七零八散的拼图,而我一点点地将它们拼接。一块肉,两勺酱,四瓣蒜头六片姜;高压锅,大铁勺,烹饪一锅牛肉汤。原料便开始井然有序地开始处理。改刀切片,剔骨清洗,每一个处理食材的动作都对厨者有很高的要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流畅,才是调教食物的最佳状态。而我父亲,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每当父亲大汗淋漓地从厨房里出来,我便知道最重要的时候到了。打开高压锅,把切好腌好的牛肉放入锅底,拍成泥的大蒜子随之倒入,抄起切割均匀的姜丝放置于锅的角落,再倒入清甜可口的山泉水,一小勺一小勺的抖入调配适当的酱料,便可盖上大锅等待四五小时即可。
结束了吗?很遗憾的告诉各位观众,在等待过程中要每半个小时搅拌一次,一次要十分钟。
时间流逝,而我心中的耐心也随之慢慢磨灭,每当父亲开锅搅拌时,迫不及待的我总是想趁机尝到一小口,却又总是被父亲制止,“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呢?别的汤都不需要呀!“年幼的我失望地问道,望着那锅汤,口水早已“飞流直下三千尺”。
“牛肉汤的时间决定了它的味道,想要上乘的牛肉汤,就必须耐着性子等待时间对它的改变”,父亲轻拍我的头,微笑地回答:“不行的话,你待会儿尝尝便知。”
我半信半疑,只好慢慢等待,别无他法……
终于,汤出锅了。香气似病毒一样肆意扩散,粘稠的金黄汤汁像琼浆玉液,镶嵌着淡黄的姜和白色的蒜末,微棕色的牛肉在汤中自由自在的滑动,一幅美丽的图画。呈一口汤入嘴,牛肉弹牙可口,汤底入嘴温暖人心,再加上微辣的姜和调料的鲜香……令人沉醉于美食之中,真正感受到“给个皇帝也不换”的幸福,妙哉!妙哉!
“汤好喝吧?”父亲这样问着我,“凡事不能急于求成,耐心是成功的关键”。
似懂非懂的我点了点头……
现在的我回味着这一切,心中依旧激起千层波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牛肉汤的味道,时常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