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你是否还记得,那个秋天,那片树木,以及站在树林中,那位鬓角微霜的老人。
——题记
当萧瑟的风儿拂过我的发间,一阵阵清凉而芬芳的桂花香钻进我的鼻子里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秋,又来了……
如往年一样,妈妈带着我回到了老家。我走到山中的一片小树林中,踩着铺了一地的枯叶,脚底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扶着左手边一棵粗糙的大树,我缓缓地坐了下来。望着天空,我闭着眼,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在那年,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每一次,当我回到老家,看见外婆家微掩的大门,我总会站在门口,向着对面那一片树木大喊:“外公外婆”。每一次,只有当我喊上三四声的时候,才会隐隐约约地听见外公外婆沙哑的回应在山间回荡。然后,我就会兴高采烈地循着声音奔去。走在迂回干燥,野菊沿途的山路上,我总会摘上几朵小花,用枯草将它们捆束在一起,做成花束。
走进那片树木,踩着遍地的枯叶,窸窸窣窣的发出响动,好似在欢迎我的到来。绕过那光秃秃的、遗留着最后几片顽强树叶的枯树,我在树林的中央见到身背背篓,弯腰驼背的外公外婆在捡拾柴火。看到我后,他们总会笑盈盈地望着我,跟我打招呼,我清楚地看见他们脸上的沟壑,比上一次更深了。我将采到的野菊插到外婆微霜的鬓角上,那浅浅的白与秋日里的一抹黄色交相辉映,好看却又夹杂着一丝凄凉,不明白,这种感觉的缘由。只是看见,外公外婆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令人动容。我与外公外婆一起捡拾柴火,等到太阳落山,才开始下山回家。
在离开这片树林的最后一刻时,我回头望,看见那枯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缓缓下落,躺在众多树叶之中消失了踪迹,那枯黄的树愈发显出了秋的寂寥……
我回到了现在,看着眼前的枯叶林,还是这片景,还是这个秋,只不过没有了眼前的老人:外公去世了,外婆的腿脚也不方便了,林中已没有了他们的踪影。但是,时光啊,你带得走人,却带不走回忆!
那年,那林,那人。
我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