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肯定会与雪有关,只不过雪的脚步有时快,有时慢,等待的日子有时短,有时长。虽然是北方人,每年冬季也都会经历下雪的天气,但是对于雪的热爱一直有增无减,而对于雪的期待也成了爱上冬季唯一的理由。
2018年的第一场雪,在天空酝酿好久,在心中也盼望好久……清晨六点钟,看到心中盼望已久的白雪世界,看着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随风飘舞,优美落地,那样的凄美,那样的安静,自己再也不能抑制内心的情绪。我想,每一个人内心深处应该都有一块净土吧,存放着不能触及的记忆,用厚厚的积雪埋藏着记忆,不愿碰触,不愿提及。我的记忆与雪有关,有青春有关。
我喜欢写一些文字,但是在我写过的文字里,从来没有关于你。今天,我突然特想写点什么,写点青春,写点你。
六年前冬季的一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你准时打电话道晚安,“明天预报有雪,自己上课路上注意点,别摔了”,“真的吗?终于下雪啦,明天中午操场见,我们堆雪人吧”。全然没有注意你的嘱托,一门心思盼着第二天中午去操场一起撒欢。第二天,雪确实来了,而且还下得挺厚,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下雪的冬季。操场上,我跑着,你追着,我笑着,你看着,那情形在时隔六年后的今天依然时不时的在我脑海里浮现。在一起堆雪人的时候,你说,“遇见你,真好,你说往后下雪的日子,我们一起堆雪人。”那时候的我,在寒冷的冬季听到你说的话心里却是暖暖的。人们常说,青春是用来回忆的,没有不留遗憾的青春,在六年后的今天,我才深有体会。
六年期间,我陆陆续续从朋友那里听说你研究生毕业,找到一份旁人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我也踏上了工作岗位,成为一名老师。因为是新手,工作的事情常常让我手忙脚乱,为了尽快适应工作节奏,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以及班级管理能力,我查看相关书籍,向有经验的同行请教。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我感觉自己还是在原地踏步。在踏上工作岗位之前,我告诉过自己,我要让学生觉得自己跟着我这个老师不后悔,我要让家长觉得学生跟着我这个老师能放心。可能对自己期望太高,可能方法不得当,工作中还是问题不断,挫败感随着期末的来临愈发强烈,在下雪的清晨,我再也绷不住了。
一个人跑到操场,想起自己曾在操场跑过,笑过,堆过雪人,眼睛特酸,掏出手机,按下心里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电话居然打通了,这是分开后我们第一次联系。我以为会冷场,会尴尬,我们会聊不下去,但是我们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谈工作,聊生活,你给了我很多工作方面的建议,这让我很受用,你的一番话好比雪中送碳。我们没有说过去,没有问感情,没有说下次再聊,因为我们深知彼此的未来已经不可能再参与。
曾经我一度认为六年前的雪是最美的,六年后的今天才明白,未来是值得期待的,我可能也会爱上下一个下雪的冬季。想想在年轻的时候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起陪你走过青春,到结婚的年纪遇到爱自己的人,一起陪你走过后半生,这也是一种幸福吧。雪仍在下,而我内心的积雪已经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