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总会有人陪你度过短暂而美好的岁月,这样的人给你带来人间的第一印象,让你挂念许久。
老师曾经问起,陪伴你们最多的人是谁?在一片爸爸、妈妈的叫声中,懵懂无知的我说“保姆”,大家笑了,只有我知道那是那时候的我最真诚的答案。
若不是打开那柜子,我便不会翻到那泛黄的相册,也必定不会想起她吧。往事犹如咖啡,苦,却甜。
照片中,保姆很婑,面色腊黄,因为没怎么读过书,眼神看起来有些呆滞。记忆中的保姆却很高,很白,仰头便可以看到一颗痣在她的右耳下方,她的眼里常有笑意,我想,她必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吧。
从很小就开始写题了,每天都要默写1到100,每天都要面对口算题,一页又一页的题目,成为了我童年不可磨灭的阴影。却因为她,我坚持下来了,我不想让她愁眉苦脸,不想让她觉得我坏。那一刻,她是严厉的,让人回想不起她笑的样子,但这些并不重要,只要她在身边,一切皆是光。
关于她,我记得十分零碎。只记得儿时做饭的是她,哄我入睡的是她,陪我玩耍的是她,督促我做题的也是她⋯⋯这么多个她成了儿时最温柔的回忆,这份回忆把儿时母爱那片空白填满了。
也不知何时,她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乡,她说那里抬头便可以看到星星、月亮,牛经常打架斗角,蝉吵得人们睡不着觉。回想那时,我简直不相信她没什么文化,没文化的人又怎会把家乡的风景,说出诗般的美呢?
后来的一天,她走了。我正在吃饭,她却说她要走了。四张椅子三个人,她拿着行李箱,许久,我点头了。一盏灯,一桌饭,一个无情的人,那便是我与她离别的画面。直到她到了门口,我都没看她一眼,"无情"是她对我最后的印象,她却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少种情绪,让我无法抬头,面对离别。
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牵挂,给了她。父母繁忙的日子,她给了我那份缺失的爱。抬头,看见星星月亮,或许她也在看吧。
照片中,她并不如记忆中的美。可是就是这么个老人,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成了我最挂念的那个人。那些记忆在时光的滤镜中,变得愈来愈温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