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窗外绵绵不绝的雨与阴沉的天,心头也无端地添了几许烦躁——比赛道具还没做完呢。
三月艺术节时,我报了一个叫di的集体项目,最初以为不过演演课本剧,却没想到从剧本到服装道具无一不要一起设计制作。偏生八个人的团队里一个忙于去参加其他比赛,还有三个做起了甩手掌柜,剩下我与其他三个人奋力追赶进度。
我们讲的是一个小男孩熬过冷嘲热讽实现航天梦的老套故事。然而这些陈腔滥调却已是我们极大的挑战了,如何表现时光流逝的场景?如何制作宇航员的航天服?这些都是困难。
那几天真的是熬疯了。知道主题的第一天晚上我就熬到了十点多写出了剧本,还要商量细节,调整内容……然而这些还不够,在试戏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道具还差,于是就派我出去买。那天真冷啊,我穿着单薄的戏服,连外套都来不及披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问自己:三月里不是春天了吗?可是现在春天在哪里?在哪里?
主办方就给了我三天半的时间,而且这三天半还要除开上课的时间,更是所剩无几了。第一天已经熬到十点了,第二天第三天更不会早到哪里去——即使我们利用早读、利用午休、利用每一分钟,可十点多才睡却依旧成了家常便饭。
可我们还是熬过来了,我们找到了轻泥去做宇航员身上的仪表盘,用马克笔去画好每一条纹饰,甚至我们还忙里偷闲,做了一个极简版的日历,翻翻合合间配上旁白,好像“十年”就真的过去了。我们还给大家起了昵称,我写剧本,哦,就是创作总监,你负责画画,那就是艺术总监,那边儿忙着量尺寸做衣服的,就是制作总监……
我们比赛的那一天,终于是个大晴天了。天气极好,阳光洒在身上,格外舒畅,一切都完工了,就连最细微的走位也排好了,所有人都蓄势待发、跃跃欲试了,可我又古怪的想起了曾问过自己的那个问题:春天在哪里?
就在这里吗?在这暖阳与草木里吗?不,还不止。
在一如既往的良好发挥后,现场公布了奖项,果然,一等奖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我们欢呼,尖叫,拥抱,把一切的阴郁通通扔掉——这才是春天,是层层坚冰后最美好的礼物,她只赠给不畏困难的勇者。
何必再问春天在哪里?她就在我们心底,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