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日记本里有一片枫叶,红色的叶片像一只伸开的小手,叶片已经变得透明,上面清晰的脉络像它的血管,它是去年秋天我从一座大山里带回来的,是一个穿着花布衫的小女孩送给我的。
小朋友,你收藏过树叶吗?你关注过你身边的这些生命吗?它春天萌生,夏天成长,秋天凋零,它或许每天都在你的窗前晃来晃去,你却对它视而不见;它或许在你上学的路上一遍遍向你招手,你却与它擦身而过;它或许在操场边为你加过油,你却没有听见……
作家贾平凹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落叶》,他先描绘了春天窗外法桐的叶子:
“它长满了叶子。枝根的,绿得深,枝梢的,绿得浅;虽然对列相间而生,一片和一片不相同,姿态也各有别。没风的时候,显得很丰满,娇嫩而端庄的模样。一早一晚的斜风里,叶子就活动起来,天幕的衬托下,看得见那叶背面了了的绿的脉络,像无数的彩蝴蝶落在那里,翩翩起舞;又像一位少妇,丰姿绰约的,作一个妩媚的笑。”
作者常常坐在窗里看它,感到温柔和美好。然而到了秋天,“叶子并不再长,反要一片片落去。法桐就瘦削起来,寒伧起来,变得赤裸裸的,惟有些嶙嶙的骨,而且亦都僵硬,不再柔软婀娜,用手一折,就一节一节地断了下来。”
在对比中,我们看到了生命由盛到衰的过程,不由人不伤感。而作家却从大自然的变化中得出了“欢乐到来,欢乐又归去,这正是天地间欢乐的内容;世间万物,正是寻求着这个内容,而各自完成着它的存在。”这样深刻的对生命的理解与感悟。
从今天起,放慢你的脚步,也去仔细地观察一片叶子吧。你可以从上向下近距离地仔细观察它的形状、色泽、脉络,也可以站在树下看阳光透过叶片,像照X光一样,看到叶子内部的秘密。你就像摄影师那样,一会儿把镜头拉远给全景,一会儿把镜头拉近呈大特写,一会儿俯拍,一会儿又仰拍。你还可以观察它在风中摇摆的身姿,或从空中飘落、在地上滚动的样子。总之,你要从不同角度去看,要动静结合地看,然后,把你观察到的写下来。
随着你的细致观察,你会发现你与它之间似乎有了某种联系,你仿佛看到了它童年的嫩绿,壮年的墨绿。此刻,到了它生命最绚丽的时刻,那就把它夹到你心爱的日记本里吧,制作成树叶标本,在旁边记下你为它写的文字,以后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它,你都会想起这一年的秋天,它为你留住了这个秋天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