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是一株干枯的紫藤,树干已经被白蚁蛀空,树上的叶子毫无生机地耷拉着。远处有一只晚归的乌鸦在空中低旋,“嘎——嘎——”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处。紫藤向里,是一间小小的茅草屋,烟囱里冒着炊烟。屋旁的小溪清澈见底,几个孩子在河里捉着鱼虾。也许再过一会儿,他们的母亲就会来叫他们吃晚饭了吧,我不禁苦笑道。
站在通往未知世界的小道上,吹来的西风似乎要把我的脸给割裂。那轮太阳已经没有了白天耀眼的亮光,也没有了刚刚升起的生机,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
离家有多久了呢?大概有三四年了吧。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样?舍妹估计已经出嫁了吧,阿公的坟前也上了三四柱香吧。一霎时,失意、痛苦、悲凉、孤独,一齐涌上心头。望着眼前那无尽的山路,却不知路在何方;那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峰,早已把我隔在了幸福之门的外面。我理了理身上破旧的衣服,掸了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骑着那匹瘦弱的黑马,继续向前流浪。
行吧行吧,就让这是是非非,融进这萧萧悲凉的西风。人生失意常八九,谁道世事不唯艰?
夜幕已悄悄降临,所有的房子里都点起了煤油灯,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桌子旁吃饭。无尽的黑夜里,家的方向已渐渐明晰,这将会是我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