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他,我想我会说他极其富有传染能力。他的习惯,他的笑声,他的观点,总能影响他身边的人。他的同桌,没有一个能逃过习惯翘椅子的厄运,而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我做过他的同桌,印象最深的就是两点:理科成绩好和椅子腿儿不着地。那天早上,我在家写作业。想题时,我猛然发现自己正翘着椅子,哭笑不得,只知是拜他所赐。每次上课时,他做题做到兴奋处,都会一手撑着桌子将椅子仰着翘起来。一开始是翘起前面两个腿,然后是把三个腿翘起来,到最后他还发明了花式翘椅子——顺势仰倒下去,然后翻个身稳稳站住,将椅子举在手里。这样的花式玩儿法在班中掀起一阵热浪,但也殃及了一些他的模仿者。
一次数学课上,老师留出时间让我们做习题。他趁老师低头判作业,迅速地玩儿了一次花式翘椅子。我坐在旁边惊奇地看着他,他也面露惊讶之色。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翘椅子。准确的说,这是他的失误造成的。他落地非常轻,老师根本没有发现。但由于他的动作太大,整个过程被旁边的另一位同学看了个正着儿。那位同学惊喜的看着,随后立即按部就班地照做了一遍,动作非常成功,也在兴头上玩儿了好几次。
不幸的是,有一次当她刚刚举起椅子站起来时,老师刚好抬起头来。那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还张着说“哇”的口型,看见“危险”来临却已经来不及反应。“你干嘛呢?这是数学课!”老师生气地问。那位模仿者瞬间尴尬至极,对老师说:“老师,他也……”一边说着一边瞪着眼睛指着我同桌。老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严肃地说:“好好做题,下课你们再玩儿。”那位模仿者坐下来,环顾了一眼周围,没再说什么。老师刚低下头判作业,我们几个,包括我同桌和那位模仿者,就忍不住低头无声地笑了起来。老师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又抬起头来。我们几个赶紧假装严肃继续写习题,嘴边还抿着没有咽下去的笑。
下课了,几乎全班同学都开始了花式翘椅子的浪潮。我也试了试,但没有一次成功。似乎是因为害怕摔着,我总是没办法放开扒着桌子的手,也就不妄想玩儿这种危险的花式翘椅子了。但是现在我还是会时不时不自知地把椅子的两条前腿儿翘起,算是彻底染上了这个由他而来的“恶习”。
其实,我到现在还保留着这个习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天课间,他翘着翘着椅子突然惊叫着对我说:“哇塞!我翘椅子都翘出腹肌了欸!”我瞬间联想到了男生测引体向上时他那“超乎常人”的成绩。
说不定我翘椅子也能翘出腹肌呢?我在惊讶地看着他时心里想,彻底地接受了这染上“恶习”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