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带回来的红色布袋中,装着几十个颜色鲜红小巧玲珑的山楂。
我随手抓起一个,洗了洗便塞入口中,在牙齿咬破那层薄薄的果皮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口中绽放开来。然后跑到垃圾桶前,把它吐了出来,还是这似曾相识的感觉——真酸。
其实,我打小就不喜欢吃山楂,但母亲任教的小学种有十几棵硕大的山楂树,每到秋季,山楂泛滥,每当母亲提着几袋山楂回家时,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那几袋山楂,除了送人还是送人,家中根本没人吃,偶尔奶奶会拿些切片晒晒。
好在后来,母亲想出了一个办法,把那一个个红果做成一罐罐甜美诱人的山楂酱。打开罐子,一股香气便飘了出来,整个厨房都是甜美的味道。
山楂能做成山楂酱需要两个重要的“食材”,那就是山楂和母亲。凡是出自母亲手中的饭菜,便必然是精品,母亲不断搅拌着那口黑乎乎的锅,山楂在锅中渐渐变为酱糊状。不久,一团鲜红色的山楂酱便悄然诞生在锅中。
下一步,便是加上晶莹的冰糖,对于我这种“低血糖”及“甜味需求者”来讲,没有糖的食物是没有灵魂的。显然加糖便是为山楂酱添加“灵魂”的重要一步。冰糖在高温下渐渐融化成了糖浆,与山楂酱混为一体,成为了真正的极致。
我拿着勺子挖了一小勺,满怀期待地拿在手中,这诱人的色泽终于第一次将我准备吃山楂时的食欲给提了起来。我小心翼翼地送到嘴前,生怕一不小心这美味掉到地上,随后便一口将它全部吞掉。
也就是那一刹那间,我对山楂的感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口中蔓延开来,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了山楂……
去年秋季,我又来到母亲任教的小学,望着那一棵棵山楂树,树上结满了红艳艳的果实。随手摘下一颗送入口中,还是那股令人唾液横流的酸味。
刹那间,儿时对山楂酱的渴望和期待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