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中国人在美食方面的智慧丝毫不逊于其他,这一点从世间佳肴的不计其数足可证明:满汉全席、佛跳墙、过桥米线……光听名字就很高大上。但林林种种的美食里,我却独爱包子,尤其是妈妈做的包子。因为它有一种特别的调料。
对包子的独爱,要追溯到我能记事起。儿时的我,不知是胖胖的脸像包子,还是白白的包子像我的脸,我和包子就像是老朋友似的惺惺相惜。白天见着包子就想吃,晚上梦见包子就直流口水,于是,我天天让妈妈给我买肉包子吃。我甚至要求妈妈把我的小名改为“包包”。虽未如愿,但也毫不影响我对包子的喜爱。而这样的“幸福”生活却在小学三年级时被妈妈“无情”的剥夺了。
妈妈不知从哪里得到信息,说外面有些肉包子的馅是用“乱七八糟”肉做的,所以就再不给我买包子了。这样一来,我就完全断绝了与包子的联系。于是在渴望包子中度过了大半年,甚至在一些晚上我都在呓语着:“我要包子。”为此,妈妈踏上了做包子的旅途。
常言道:看者容易做者难。别看包子就那么一个圆乎乎的样子,单说发面就不是件容易的的事。记得妈妈第一次宣布要做包子时,我们全家搞得很隆重,还摆好酒杯,准备大庆一番。可谁知,揭开锅盖,妈妈傻了眼,我更是心都凉了半截。那笼里的包子分明又黄又瘦,而且还有深黄色的斑点,勉强吃了一个,既酸又涩。原来,妈妈用老面发得过了,就加了点碱,结果碱又没有揉匀,最终面还是没有发起来。妈妈有点难为情,给我和爸爸一人煮了一碗面。后来我才知道,那包子,妈妈一人吃了两天。
从此以后,妈妈除了在网上查资料,还去请教那些老师傅,并专门拿了个本子来作记录,有时深夜了看见妈妈还在揉面,凌晨又开始上笼……直到有一天,那白白胖胖的包子终于呈现在了我们的餐桌上。顾不得它会烫手烫嘴,我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大包,实在是太烫了,我是左手传右手,右手传左手地来回握着它,即便是烫了点,但当手和包子皮接触的一刹那,立马感到弹弹的,像婴儿的皮肤,轻轻一按,像我脸上的酒窝。轻轻一咬,一半面一半馅搭配得恰到好处,面香伙着肉香在汤汁的配合下立即是满口流香,嘴香胃暖,我一口气连吃了三个,而妈妈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我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妈妈的笑容,我才突然发现,曾几何时,妈妈的眼角平添了许多绉纹,再多的青丝也掩盖不了那丝丝的白发。我终于明白,今天的包子为什么特别好吃,因为它有一种特别的调料——妈妈的爱。
桌上包子的热气还在不断上升,飘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包子的味道,但我更品出了妈妈的味道,母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