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依旧亮着。
牛奶的热气依旧弥漫在空中。
笔依旧在纸上不停地动着。
我依旧趴在桌边,眼皮像被两个铅皮钩在上面,忍不住地往下合。
门缝透进的光闪闪烁烁,电视的声音很小。
妈妈手中握着针,针上挑着线。手法依旧熟练,织着爱与温暖。
厨房的灯又亮了,牛奶的香气慢慢地游进我的房间。
门开了。我接过妈妈手中的热牛奶,很烫,是刚冲的。
关上了门。
电视机的声音比之前大了,好像是在防止我睡着了。
终于完成了,我强笑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
“妈妈,我饿了,给我下一碗面条吃,行吧。”
“好。”
“那我先去洗澡了。”
“行。”
厨房的灯又亮了,妈妈又开始劳作了,劳作的声音与水声融在了一起,伴奏出了勤劳,朴实的歌曲。
“好了。”
“来了。”
穿好衣服的我跑了出来,坐在木饭桌前,老位置,不变。
面端出来了,老出处,不变。
从妈妈粗糙的手中接过面,很烫,差点洒了,妈妈有点生气,眉毛皱了一下,但一会又变回了那慈祥的面孔。
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妈妈依旧坐在了我的对面,跟我小时候一样。
对啊,像小时候一样,那熟悉的位置,不变的手艺,未变的餐具。但是她,变了。一个个儿时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
多久没仔细看过妈妈了?很久,很久……
微风拂过妈妈的额前,粗糙的手撩起头发,皱纹,多了一道又一道,皮肤比以前黑了点,显得更加苍老了。
窗外,月亮竟躲得远远的。
一幕幕,刺痛了我的心,一幕幕,使我难忘。
那一夜的灯,那一夜的月,那一夜的人,都使我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