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几管葡萄糖举到空中,互相点头致意,继而甜甜流进嘴里。
“加油呀!”,大家为彼此打着气,脑袋里的运动神经似乎被调动起来了。上场前一秒,我还在手舞足蹈的讲故事。但刚站上跑道,那股兴奋劲儿便没了,我的心里只有无形的紧张:万一掉棒怎么办?跑得慢给班级拖后腿怎么办?
我将眼镜取下,放在一旁。眼前的世界有些许模糊,我又忧虑:万一看不清楚,跑错了道怎么办?无数只爪子挠着我难受,全然失掉了新鲜的信心。
“预备——”,我将前面同学往后拉拉,防止他俩阻碍到领跑的同学。“跑!”我急忙从侧面看去,只见一个黑影全速向前跑动,越过长长的距离,平安交接第一棒。加油加油!后面的女同学大声呐喊,我被惊了一跳,突然反应过来,也大声喊加油!
前面的三位女同学一个一个的都度了劫,到我了。
又是一个快速直线运动的黑影向我方飘来,我眯了眯眼睛,想确认此人身份。但还没看清,棒已经到了我的手上。刚想冲出去,却感受到一份与我抗衡的力量,习惯性的一松手,棒掉了,我后面的女生手忙脚乱的把接力棒捡起,塞到我的手里,又一股力量从背后传来,我冲了出去。双眼紧紧的盯着前方,努力的分辨哪个是我方阵营。
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运动员的快跑动作被放慢了,我能感受到头发甩在脑后摇摆,感受到手中慢慢调整至最佳的接力棒,感受到脚踩在地上的每一次微小的颤动。我还好像扬了扬嘴角,笑了笑,甚至撇了撇嘴,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感觉,可以说是最短暂的美丽修行,也可以说是最长久的痛苦经历,可就那么几秒,世界忽然又回来了,我的耳膜有些充血。
我们班没有拿到名次,似乎在意料之中。
戴上眼镜,我又是我了,我又不是我了,看着下一轮上场的班级,我的泪珠挂在眼角,挣扎着不肯落下。
或许下一次运动会,我还会选择站上跑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