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暗淡的光透过窗帘,照在一张“春饼”上——我斜着躺在床上,头在床外悬空着,脚在抱枕上,身体被被子包裹着,只有头、双手和脚露在外面。外面早市的叫卖声、楼下女孩儿和老人的吵架声传来,像一曲喧闹的交响乐,还配合着楼上有规律的剁馅儿声,“当当当”像一阵鼓点般密集——我烦躁地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捡起半夜里被“神来之脚”踢飞的枕头,然后将它扣在脸上,用双手捂住两头来“自我催眠”。
“七点啦,起床啦!”妈妈在阳台边锻炼边喊。我在床上一边一动没动,声音显然是自动过滤掉了。两分钟后,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伴随着寒气进来的还有妈妈的小说儿《刑警803》,她用脚踹了一下,然后用她那堪比喇叭的嗓子喊着“七点十分了,再不起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向旁边滚了一圈儿,将枕头抛弃了,用被子蒙在头上,似乎没有听到,从“春饼”进化成了一只“毛毛虫”。我真知,现在最多才六点五十多,妈妈每次都像算命大师般知道我要在床上呆多长时间,并算好时间,每次让我下床都能保证在七点整!这次,她像是被我逼得不耐烦了,将被子扯住一角,然后猛地一抽。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冻得打了个冷战,就像置身于一台冰柜里面一般。她将被子向我头上一甩,然后又在椅子上扯起校服扔向床头——也就是我的脑袋,丢下一句“五分钟内必须起”就走了!
我察觉到妈妈生气了,这才将被子向旁边儿一丢,心里不住地抱怨着上课那么早干嘛,就因为一个起床我家经常硝烟四起。我边想着边加快了手头上的事务,将被子草草一叠便下了床。唉,我如果会轻功多好啊,不必早起也能准时到校,还不会惹妈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