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海水,若有若无的洒进我的房间。一股清新的空气从房门上的气孔透进来,夹杂着一股海风的气息。在这股空气的感召下,我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又是新的一天啊,我想。这是在鹦鹉螺号上的一天。
跨出舱门,我发现了那股新鲜空气的来源。鹦鹉螺号浮到了海面上,盖板打开着,迎着那刚从海平线上升起的客人——太阳。这是一天里的清晨,我收到来自这艘船和太阳的第一个礼物。略带咸味的微凉海风飞进了鹦鹉螺号的每一个角落,也闯进了我因这微风而变得明朗而开阔的心胸。
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考。尼摩船长跨进舱房。他很高大,有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威严气息,足以让我肃然起敬。我们互相点头致意。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的航海地图记录了我们的位置。我们现在位于东经160°32',南纬40°。看着这张法语航海地图,上面五颜六色的洋流和标点让我眼花缭乱,我迅速移开了目光。这时,储水仓响了起来,随着“轰隆隆”的声音,鹦鹉螺号开始迅速下沉,转眼间,我们就已经位于几十米深的水下了。
水下不仅不像想象中那样闭锁,还是一个瑰丽的奇幻王国。虽然这里位于南温带,没有形态各异的珊瑚,但也不乏壮丽的景色。阳光照进水中被分解为七种颜色,照耀着水下的舞台。成团的水草随着海浪浮浮沉沉,各种鱼类应有尽有,欢快的在海水中游来游去,鳞片反射出别样的光芒。各式各样的贝壳五彩斑斓的躺在海床上,还有的正在移动,原来是一只寄居蟹。只要是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就会有一团团,一簇簇生长在海底的不知名的“花”,每当有冒失的鱼类和匆匆穿行的螃蟹惊扰到她时,那“花”总是马上闭合,把自己藏在厚厚的花瓣下。这一切都是那么丰富多彩,让我流连忘返。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几个小时就在这种新奇与惊喜之中消逝在了我们身后的睡啵中。行至一片水域,那些原本密集的鱼类明显的减少了,窗外的鱼类也十分容易受惊,海床上有寄居蟹飞快的躲藏,很快就不见了。那些“花朵”也藏进了他们的闺房中,只有阳光不断变化,映出不知疲倦舞动着的水草。远处的海水像是被搅浑了,隐隐约约映出几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我紧张的看向坐在一边的尼摩船长,他不但不紧张,还若无其事的看着远方的海域。随着我们与那些生物慢慢接近,我也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那是一群鲨鱼!他们正紧紧围着一个巨大的鱼群,把他们驱赶到水面上。不时有鱼儿跳出水面,溅起一大片水花。猎杀开始了。顷刻间,鲨鱼们便改变了战术,一改刚刚的拖延,像弓上的利剑一样向鱼群冲了过去。鱼儿们仍然成群躲避,可是还是有不少惨死在鲨鱼的利齿下。鲜血染红了海水。我心惊胆战,反观尼摩船长,却不为所动。良久,他才缓缓的说:“大自然就是这样优胜劣汰,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任人宰割。”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他看着远去的鲨鱼,陷入沉思。我不再打扰他,与他告了别,走出了会客厅。
夕阳的光芒照耀在海面上,泛起阵阵火一样的涟漪。天渐渐黑下来,太阳也恋恋不舍的下了班。此时,我在鹦鹉螺号上写下今天的这篇日记,与尼摩船长在会客厅告别后,我就再也没有在鹦鹉螺号上见到他。不知道我下一次见到他时,会不会在神秘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