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芝麻嘞,葫芦儿,冰糖儿嘞!”每当听到这样地吆喝,我就知道快要过年有盼头了。
腊七腊八,冻死寒鸭。那时侯的天似乎也没有老舍先生说的那分寒冷,我也不是什么信女,但腊八粥是一定要喝的。记挂一下,这是一种习俗,更是一厢怀旧的情结。听母亲说,打小我就爱喝腊八粥,那时候家里也算不上是富裕,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都抢着要,母亲每次都佯装没有了,到了夜里在偷偷拿给我喝。花生、莲子、桂圆、薏米……粥里带着臻香,带有母亲身上的朴香,细皙的非有非无,化成了回忆里的几缕清烟,惹人恋家。所谓年味,就是游子乡心念的家母吧!
年将至,前面总归有个小年,小年是要买年货的。这时候,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银雪布满,好像在临年争喜。小年没有腊八的那分仪式感,却也不乏乐趣,家里人都会放了假,一起作伴买买东西,厚迎归子。到了那时,家里人都爱说:“大孩子坐上火车了没,什么时候回家。”说着,还要再买些什么孩子爱吃的小吃食品。与此,鞭炮和新衣也是年的硬角色,两者缺一不可。如果是本命年,要穿些大红的衣服,象征的是“红红火火,福气满盈”。所谓年味,就是这美盼吧!
鞭炮声声辞旧岁,瑞雪纷飞迎新年。除夕清晨,家家早起,都迫不及待地揭下了旧的对联子和窗花,这等同于辞旧迎新。先前的时候,对联都是找人写的,然后用浆糊粘上。现在便捷了,总是感觉失去些什么。小时候,过了午,母亲总会和隔壁的杨婶作伴去赶集买些大鱼大肉,我总是缠着母亲带我去,但母亲却怕人多,我走丢而拿几块糖果哄我在家待着。到了傍晚,就是年的重头戏了。在外的人都在那一时回家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成为了乡土里最美的一道晚景。年夜除夕不是几束灯光,不是络绎不绝的鞭炮声,也不是一桌年夜饭,而是一家人团圆的“热乎气”啊!所谓年味,就是这阖家的闹意吧!
新年伊始,爆竹齐燃。没有我想象中的盛大欣喜,却依旧是记忆中不染浮尘的美谈,依旧是谈笑间的小时候。所谓年味,就是这干净简单的回忆吧!
我一直执念年味究竟是何,却不想忘记了珠光宝气,只留一拈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