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租房合同到期,房东要自己住,于是搬迁至学校旁,同时地,妈妈让我办理走读。两个“家”变成了一个家了。
下午要补课,于是下楼,补完课就直接打车去新家了。“哧哧”轿车驶过这条熟悉的,坑坑洼洼的路,路上的石子在车后跟着跑。灌木丛大片的绿中,渐现几叶红。银杏的叶稀稀疏疏,黄绿着,在阳光下像一幅印象画,色块闪亮。人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孩子的嬉闹时铃铃着,红花开处远风凉。我们都不善于告别啊,匆匆地,就离开了。邻居的小花猫不知找到了没有?楼上的孕妇生的是男是女?前几天吵架的夫妇早和好了吧?……哦,隔壁的那个可爱的小人儿,我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远墙上,一树芳彩仍放。暖粉、杏黄,一簇簇,像烟花开在树上。我贪婪地看着一切,并吝啬起脚步。我知道,一旦踏出,就意味着不再返回。
暮色在空中嘭地炸开,又四散着沉下来。灯光从四面八方汇成一条闪亮的河,又向四面八方散开。我裹紧了衣服,在风里等待出租车。
“呼呼——”风从车外嘶吼着过。天,又暗些了。高架上,车不多。车内,司机话也不多。忠厚的一个人,一身的朴素。他的头上也有着稀稀疏疏的雪。我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的路灯飞速地向后跑过,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独往家。
大包小包的物品摆满了屋子,爸爸妈妈和奶奶,忙东忙西,厨房的灯亮着,他们大声地交谈着。位置变了,人都在,这,就是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