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霏微,忆来犹新。流年的浪花总是涤荡在辽远的心际,涟漪般徐徐荡开。
那天,大雨倾盆,狂风呼啸,我如往常乘公交车去上舞蹈课。这时,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上了车。他手持破旧的伞,头上顶着刚被狂风席卷的“鸟巢”,脸上的一道伤疤尤为明显,两道剑眉横亘在那崎岖不平的脸上,两只竹节似的大手脏兮兮的,皮肤藏污纳垢。我有意向后退了退,可没能躲过。他一个踉跄,一只带满细菌的大手便与我的衣服来了个相遇。他马上将手收回。我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赶忙拍掉了身上的尘土,他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结结巴巴地向我道歉。
车上的气氛有些压抑,加上本就是潮湿的空气,让我有些发晕。“开快点吧”我心里不停地抱怨着。可车水马龙,我也无可奈何,“干脆下一站下车好了,反正又不远”,我开始行动。可是这时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我险些摔倒在地,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扶住了我,我转头道谢,回头一看,是他!
倏地心头一暖,怨恨与不满就像新春时的脆冰,不见了。他向我笑了笑,笑容一如深秋的土地,自然与醇厚。我被这陌生的善意打动了。
天似乎放晴了,刺穿云块的阳光像金线,将浅灰,深灰的云朵逢缀成一幅美丽的画卷。阳关照进了车厢。
以及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