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求学:
这个故事开始于蜀地的一个山脚下,父亲的小学蜷于平瘠土地的一隅。年幼的父亲是孩子,肩膀却离天很近,那些日子里,父亲做着冗杂的家务活,他在农屋里袅袅的南国稻米香中割柴,在布谷鸟盈盈的叫唤中插秧。六年的日子在弹指一挥间消逝,在吱吱的蝉鸣中,父亲如愿考上县里最好的中学。可父亲却在他初二那年,让一切顺利的学业停滞甚至不断地断裂:他开始游戏人生,开始吸烟,开始和那些好成绩分开。父亲说,那段日子持续了半个学期,但影响了他四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去那段乖戾的日子的,是怎样冲出自己的桎梏的。父亲在高中时,早上五点钟起,晨光还未褪尽,飞鸟轻易地扎破一轮红日,此时,无边清冽的风融及这座苏醒的校园,适当的萧瑟令人清醒。父亲这样描述他的高中:终于开始懂事,草稿纸有整整七本书那么厚,课桌上刻满了擦不掉的演算数字。虽说只考上了中国海洋大学,可他问心无愧。
父亲的青春:
父亲的青春,在高中时生活的挣扎里自由着。父亲有一光荣事迹:约同伴几位,去往学校附近的地偷菜吃,晚自习时,父亲一行从后门溜出学校,沿着一条河向下猫着腰走路。抵达目的地时,总有一条狗不合时宜叫起来,于是他们就爬到树上折下一树丫的柑橘,当着狗的面好不得意的吃着。那些流金铄石的日子里,天气比任何一年都要聒噪,父亲的青春,从未藏匿。
父亲的爱情:
父亲在被问及此事时,确切地说着:我只有你妈妈一个喜欢的。父母相识的源远是这样子的:那年是2003年,非典的影响因素导致母亲不得己搬到和他人合租的好友A处。母亲手头上所剩不多,只能睡在最小的那间屋子。母亲是个极为讲究的人,她觉得那间屋子很脏,好的,她便向整个房间里的人借清洁布。父亲就是那样喜欢上她的。父亲见亲家时是夏天,凉椅都是借的。女方父母自然不会同意把自己养大的女儿嫁给父亲,但现实真的像小说里的那样,母亲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他们结婚没有摆酒,没有婚纱,没有戒指,只有钟意和红本。我一边嘎嘎地笑一边问向父亲:那你觉得我妈有多好看?他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认真地回答我:我觉得她好看,特别好看,比我还好看。
父亲的工作:
父亲一毕业就来到了鹏城,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富士康做技术工程师,也许是工作强度让父亲不太适应,也许是离租房的距离太远,父亲跳糟去了中兴通讯做高级工程师。一次偶然的机会又使得父亲去往更高的平台:华为。父亲在那里当上了通讯主管。而由于父亲身体状况,他决定在10年开始创业,如今,也是10年有余了。父亲的办公室里,还盈盈着我的笑声。
父亲在我渐行渐远的影子里遮挡烈阳,却不善言辞,那么今天由我来说吧,爸爸,多谢啦,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