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出门小心点,把口罩戴上啊!”
这是疫情初发的时候。
“好,妈。”我随意回应着,抬腿就跨出了家门。我走得还算快,想去看一看老家村口记忆中的小店铺是否还“健在”。一次次甩开步子,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一会儿口罩便变得湿热,戴着很不舒服,没走几步就要摘下来。不觉已到了村口,我捏在口罩上的手耷拉了下来——小店铺大门紧锁。迎接我的是那紧闭的红木门,和门前枯死的老树,巴掌大的焦棕叶子一下下扑闪着,那样子像极了挥手送客的老掌柜。
再环顾身边,往年人来人往的街上,此时却是萧条得可怕。偶尔有几个人路过,也是被口罩遮了大半张脸,裹得像汤圆似的,匆匆来,匆匆去。
我站在原地怔住了,而后又摇摇头,我没了兴致,不不解他们的小题大做。
此后,我又出了几次门,总是盼望着那家店可以重新开业,却是次次扑空。我并不了解人们时常挂在口边的话头子。只觉得这穷软地方,能有几个人?更扯不上会得了那劳什子病毒。
最后一次我又想出去,妈拦住了我。
“怎么了妈?”渴望出去的迫切的心情使我沉不住气地问。
“现在外面危险着呢,听妈的,别出去。”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沉默。沉默中带着任性。
似是知道拗不过我,妈妈无奈地摆摆手说:“你去,去吧,反正也是出不了这个村的。”我对她的话并不在意,觉得她只是在夸张。
然而,这次,我却很快心惊胆战地回来了。
我听到人们议论隔壁村有一家人从武汉偷跑回来,他们一家连带着接触过的人都被带去隔离了。我越听越心惊,原来这样的事并不在手机中,也不在电视里,而是在我的身边真真切切地发生着。我立即上网查询了疫情,越看心越沉,疑似病例、确诊人数还有……死亡人数,它们都在恐怖地上涨,这样的规模甚至超过了非典!
猛然间,我眼前闪过村口那新设的鲜黄而刺目的警戒线,和肃然立在旁边的巡查人员。我的心悸动起来,越跳越快,“砰砰砰”像要从心口跳出来一般。头一次,我为我的无知感到了深刻的悔意。看着疫情地图上,那向外部扩散的红,就像一团炙热的地狱之火,残暴地吞噬着多少中华儿女的生命。为我们筑起生命防线的,是无数在前线奋战的白衣天使,他们如一股清流与那团地狱之火进行激烈的斗争。
在这与疫情相伴的日子里,我再一次忏悔我的无知,也祝愿华夏大地早日清朗,春天的人间满是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