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抷纯净之土,滋养善良之根;一捧温情之水,孕育友善花开。——题记
小学门口,有一个老爷爷。平时穿着一件里外都糟烂了的袄,头发如同涂了地沟油的鸡窝一般乱蓬着,胡子拉碴,日常活动范围也就是学校门口两百米左右。天天的营生也就是面前放一块板子,上面写着“抽奖一元一次”,旁边还有几个大纸箱子,里面装着一些廉价玩具,还有趴在箱子底木屑上的小仓鼠。
路人见了这老头,避之不及。倒是我们这些放了学的小孩喜欢围在他的摊边,花张角票来抽上一次奖,碰个运气。玩具嘛,玩不了两天就坏了;仓鼠嘛,从来没有人抽到。可我们仍然乐此不疲,一直对抽到大奖心怀侥幸。
有次去上奥数班,我刚买完煎饼果子,一转眼就看见在小摊边张罗的老爷爷。我也挤上去凑个热闹。
看着看着我觉得抽奖还挺好玩的,于是摸出一元钢镚,递过去说:“给,我来抽一次吧!”老爷爷笑了笑,从破衣服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拿出一沓扑克牌,用笨拙的手法洗了洗牌。这时我注意到,他的手上沾满了油污,扑克牌的边角也都磨毛了,有的已经断成两半又用胶布粘好了。
我随意摸了一张,灰灰的扑克牌上有晕染开的圆珠笔迹,歪歪扭扭的“仓鼠粮”三个字。他笑了笑,从那个大纸箱子拿出一袋米黄色的东西,又从兜里熟练地抽出一个新的袋子,半天又用他那粗糙的手指捻开袋子把那一袋米黄色的“仓鼠粮”倒了一点进去,递给我。“孩子,讨个好彩头,祝你下次抽中小仓鼠!”我听到这些话倒还挺开心的。
此后有一阵子,我再没抽过奖,而老爷爷的小摊前仍旧热闹。大家都愿意听他在抽奖后说的好听话。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我又拿着买完煎饼找的一元钢镚来到小摊前,想着就当“扶贫”,再抽一次吧。结果不出所料仍是一小袋仓鼠粮。只是这次他说:“孩儿啊,你怎么老吃煎饼呀?那煎饼多不卫生呀……”他突然住了嘴。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说:“祝你好运!天天考100分!”这时我看就要上课了,转身走了,却听见他大喊:“那娃儿,钱包掉了!”我急忙跑回去拿了回来,心情却变得异样。
现在想起来,那位老人也实属不幸,贫穷、无家可归。可他用善意叮嘱一位陌生人,用笑意祈祷人们好运,用诚信给陌生人温暖。我本对抽奖之类的事儿不抱希望,但我希望,有一双干净、神奇的手,能帮他重新洗牌,给他一个丰衣足食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