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这里有纸板!”我闻声望去,与妈妈说话的是一个老人。
这个老人,我挺熟悉的。每一天,他都会踩着自己破旧的三轮车,在街上缓慢地骑行着,他骑车的时候,好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可并不见得骑得有多快。他的三轮车上挂着一个小铃铛,骑起车来“叮铃叮铃”地响。整辆车看来,就只有铃铛比较新,车厢上面有一层快掉落的漆,车厢旁的铁都是生锈了的,漆掉得一块白一块绿。车厢内的木板上都有残渣,木板上还渗着水,都已经不能使用了。车轮就更不用说了,轮胎上都沾满了泥巴,这车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似的。
这位老人的皮肤粗糙得像橘皮,又黑又皱,脸上还有几块明显的黑斑,背都要弯成一个“弓”字形了。现在是夏天,天气十分炎热,他身上只穿了一个薄薄的背心,露出他有力的臂膀,烈日炎炎下,它的背心紧紧贴着后背,汗水浸湿了背心。他十分瘦,已经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看着十分寒酸。
每当我家纸板较多的时候,都会卖给这位老人。这位老人当然十分乐意,每当听见“叮铃叮铃”的声音,我就知道他来了。也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我每次都会跑下楼,看着他称纸板。老人都会笑笑,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旁就会出现几条鱼尾纹,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我们与他攀谈起来,得知他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三十好几了,还没成家,游手好闲,整日还拿他辛苦挣的钱去挥霍。他也会问问妈妈生意怎么样,问我学习有没有进步。称量纸板时,他熟练地将这些纸板用绳子捆在一起,丝毫不凌乱,他拿起自己的称,挂上一个破旧的秤砣,双手握住称,在另一头挂上捆绑好的纸板。这么沉重的纸板,老人也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拿起来,老人仔细盯着称,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称。称完,便快速地说出称的斤数和单价,“这里有十斤左右,我给你们算十一斤,一斤八角,一共九块”。这速度让我也觉得十分惊讶。
说完,老人摸摸自己的腰包,用他自己那龟裂还带有老茧的手,一遍遍地清点零钱,把钱抽出来给妈妈。老人付完钱,便扛着纸板放在车厢上,他的背影在我看来十分瘦弱,仿佛风一吹便会被刮倒似的。老人转过头,对我们笑了笑,挥手道了别,才骑着他的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慢慢离开了。
这位老人虽然十分贫困,但是他凭着自己的努力拼命赚钱,并没有自己不努力,而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向别人乞讨来赚钱,这种思想是值得人赞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