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唤来它们的伴侣,再看最后一次夕阳。
夕阳在我身旁停下,像是要再看看属于夏日的景色。光线微动,啊,是云催着它,它得走了,我向它点头挥手,它这才不情愿地向下滑了一点。
我转过头,苗子用肘碰碰我,“冰棒。”她用细到蚊蚋般的声音对我说。我接过冰棒,冷气让我嘶了一声,尽管夏末的微凉只比它好些许,这时候是吃冰最后的时节了,再不吃,就要入秋了。
碎冰裹挟着淡泊的甜味,滚入喉中,这种爽口的感觉,似乎将我推回了夏初的泳池,有金色波澜的水底,还有吞吐气泡的双鬓,和我们藏在泳镜后含笑的眼睛。
吃粥的时候,太烫,只要有时间放放,再多热烈的蒸汽,都只会隐入分子中。这时候,夏天的风,也有秋天的哀怨了。虫儿再次与它们的伴侣互诉衷肠,然后就双双趴在枝头,像是睡着了。我也有些困倦,挠挠脚踝上它们的足迹,将双膝抱起,围成一球,似是这样就能像《等到豆花煮熟》中的女孩一样。
变成风,变成风!
热闹起来了,嗯?怎么回事?我半眯着眼,灿烂又跃动的色素点慢慢在我眼中清晰起来,苗子兴奋地站在桥头:“看,看呐,是萤火虫,是船,是小野山!”那些生灵攒在一起,像是一股无尽的泉涌迸发出一种独特的力量,它们绕着渔船和野山坡开始了夏天的最后一程马拉松。没有渔船唱晚,却也听到了它的歌声。
秋,要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