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旷野上游走的牧人,能否听懂牛羊噬草时齿动声的语意?在清芬四溢茶园里的采茶者,能否看清清风摇曳茶花的意境?
清晨时分,我想是最幽静的时候。青雾漫上鳞次栉比的瓦砖上,彷如轻云出岫。好不有限,清风赞许着,并与青雾作伴。想是青雾被打扰了,所幸离开。独留下它一人原地伫立,像是知错的孩子一般,清风又躲到了山的那头去了。却意外发现了一片游园,几抹青色沾染,绿意青葱,茶树向它轻轻笑了笑。
我远远地看向那山,想有一团是外公的。他每次会趁着这时,到那头念道念道自己的小茶树,再看看还没有盛开的茶花。随之将我从梦中牵引出来的,想是那浓郁的,耐人寻味,沁人心脾的茶香。我不喜喝茶,原因想是那山间的溪水潺潺,清澈地诱人,应是比那茶清甜的多。
山间有一小路,石砖铺成的,赤脚走上去不免有些硌脚,而且还有些凹凸不平。在花事荼靡的人生市街,敢于独自走入无人甬径的人,最能品味独处之美。想这也是我的情趣。
涂炭煎茶,香气芬芳,幽静待人。外公总喜欢给我泡茶喝,他知道我不喜欢,但我不说,他也不说,就这么憋在心里。想人都是这样,我也接过了那茶,轻轻吮了一口。茶香瞬间在我的口腔里四溢乱窜,好不消停。外公道:“茶味看似是淡的,但经过了烈火的燃烧,不也就浓了吗?”
到后来,我也没有弄懂他的这句话。再到后来又来到了茶乡,问起他时,他也是呵呵一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自己慢慢去品吧。”我看着那高温熬制的清茶,像是有山中倒影落在茶里,一片绿色浸染,让人会心一笑,心中生涩生意。
自外公给我泡的那杯茶后,我就再没有喝过比那更好喝,更香的茶了。即便是每逢去茶乡玩,喝外公亲手泡的茶,也亦是如此。想也是拜它所赐,我把魂落在了那茶乡里,它在就成为了心中梦萦缠绕之地。
茶乡所在之地,是我不得不思念的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