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濂相遇
风,呼啸着的刮。雪,胡乱的下。这样一个糟糕的夜晚,他,会来吗?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回荡在屋子里,我走了出来,仆人也把门打开。“对不起,先生,我可能来晚了,让您久等,对不起,对不起。”宋濂从他那破旧的衣服中掏出了几天前我借他的那本书,完好无损。我看着有些眼前的他,不自主地有些心酸:没有帽子,脑袋上落满了白茫茫的雪花,脸冻得发紫,鼻子红肿。充满着补丁的上衣,有些地方还是几个大洞,这残破的外套,也是人穿的?裤子呢?情况也是相同,他的鞋,哎,只是一双草鞋罢了。我接过了书,惊奇地发现,他的手指也十分僵硬,不能随意屈伸。
“孩子,看归看,抄归抄,可你,总要注意身体啊!”我拉着他的手,奇凉无比的手,领他坐了下来。我转身对仆人说“去接两杯茶。”“不敢,不敢,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希望能再借几本书。宋濂有些慌乱,似乎不愿接受这善意的馈赠。“别急,喝了茶先。”我安慰他,“小伙子,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还要来呢?。”“不来怎么行,约定好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今日事,今日毕。”他一脸淡定地说。“你穿得这么破,平时也不注意一下吗?”“光学习怎么行?”我很奇怪,为什么他如此看重书本。“我觉得,只有勤奋才能补足自己的笨拙,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嘛。”他十分坚定。“你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我关切的问。他突然站了起来,神色严肃:“学习对我来说就是一件足以快乐到让我感觉不到口体之奉不如别人,可以通过举来谋得一席之地,过上好日子。只有勤学才能让我舒服。另外,这次借的书我也会按时归还,不会推迟。”他转身告辞,重新奔走在大雪之中。我的心中渐起一种钦佩之情。
二十多年后,我的儿子回家告诉我,当年从我家不断借书的宋濂,居然成了开国文臣之首,受到了皇帝的器重。但我觉得,这一点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