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步步海天涯,路无归,霜满颜。
——题记
甚喜青石板路,源于对古韵的情结。平日里枯燥沉闷的学习,使我思绪如同魏晋名士般在高山流水间晃荡,颇有嵇康阮籍之风。
闲暇时间,我便出门远行。
每当我在大英博物馆看着一尊尊隋唐佛像时,在罗浮宫看着一件件宋代汝窑时,在大都会博物馆看着一张张敦煌壁画时,在日本国立博物馆看到一幅幅如圣母贴、快雪时晴帖般的珍品,一种悲愤涌上心头,思绪总会把我拽回我的家国,拽回我的故乡,更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家乡的青石板路。
每当踏着家乡的青石板路,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位老先生从小踏着青石板走出浙东的山区,走进上海的都市,晚年为了寻求文化的多元毅然辞官。他穿梭过尼泊尔人迹罕至的深山,露宿过中东炮火连天的战壕,冒着被枪杀的危险横渡俩伊之间的死亡之路……这便是辞官独行九千日挽得文词八百万的余秋雨老先生。老先生曾言,无数次危险之间他总会想起故乡余姚的老房子,想起故乡那细长、古朴的青石板路。路无归,霜满颜……
踏着青石板路,又一位老人走来:一代大家于右任老先生。于老晚年退守台湾与亲人分离,虽身居高位可如同乞力马扎罗山上那只冻僵的豹子一样,孤独、寂寞,遗言百年之后葬于阿里山,遥望大陆。长叹:什么时候能再次踏上故乡的青石板路?乡愁、海峡、海峡、乡愁!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路无归,霜满颜……
踏着故乡的青石板路,一位位文人骚客、一群群远行游子走出去、走回来。黄宗羲出去了顾炎武回来了,王夫之出去了,朱耷又带着无处安放的报国情怀回来啦,无论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还是贬谪于此逃难于此故乡的青石板一直默默的陪伴守护包容。
多年以后,身在异乡的我可曾会思念家乡?
当我垂垂老矣时,故乡的青石板路可曾还在?
踏着青石板会有孩童笑问我何处到来吗?
只身步步海天涯,路无归,霜满颜!回头、叹息、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