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世上最优美、最动人的艺术形式是什么?不是会须一饮三百杯的李白佳篇,不是八百里分麾下炙的辛弃疾的美作,也不是千千万万家喻户晓的唐诗宋词元曲,更不是《诗经》《楚辞》动人心炫的乐章,它很简单,无须笔墨勾勒,那就是爱。
长相思在长安,是情人之爱;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是师生之爱;王师北定中元日,家祭勿忘吿乃翁,是对祖国之爱。爱有千万种,在我心中,最伟大的只有一种,那就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我的妈妈不是夜盗,却总在三更起身,我的妈妈不是福尔摩斯,却总能看透一切变故,我的妈妈并不是一天班加到晚的白领,却操劳早白头,支撑她扮演这么多角色的,只有母爱。
我小时候怕热,无论冬夏春秋,都不喜爱盖被子,即使是一方小小的毛毯,在我身上都如五行山般沉重,我这个遵纪守法的猴不想被佛祖的巴掌压住。半夜三更,心很疼,被子一蹬,飘飘若神,正当我这个毛猴逍遥法外时,菩萨该出动了,她弃下莲花宝座,蹑手蹑脚地走着来。
“吱……”我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矫捷的黑影钻了进来,她脱下了鞋,粗糙的布满老茧的大脚,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一步步悄悄地走着,呼吸声压得比心跳还低,她腋下夹着一方毛毯,用手遮住夜光手电筒的大部分光亮,只留出几道微弱的光,在地板上晃了几下,瞅见了地上的被子,她蹲在地上,像一只敏捷的猫,轻手轻脚地将被子折好,放在床边,她将她一直夹在腋下的毛毯抖开,然后轻轻地盖在那浓睡的男孩身上,充满着爱意,又混合着少许月光。
她将那圣洁如月光的母爱留在我的房间,在细微中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