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明月如玉镜,野草又是一度潦草,田虫们也不叫了,好像在等待着。
“嗷呜……”远方传来的嚎叫声撒开了危险的种子,在长空下如利箭般划过,风如尖刀,把撕裂带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野草在“沙沙”地发抖,伴随而来的还有两只贪婪的眼睛。
风开始往回吹,它轻轻的嗅了嗅,缓缓走到草丛里,两只带血的眼睛隐去在黑夜中。风吹的声音,声声如吹箫,明月变了样,不知是云遮住了那本就不耀眼的光,还是被一口一口血染的噬咬而缺的。
月亮悄悄动了动,可也没掩盖住这肃肃萧萧的杀意。可来的人却不知道。不久,又不久,他来了。也是慢慢的走着,背上的担子好像很重,今天的收获不小,因此似乎又觉得很轻,哼着一小曲,与这景色背道而驰。
小调儿戛然而止,他把脚轻轻地靠在路上,不敢跺脚,没了风的空气回归肃静,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他转过身来。
除了黑与黑,他看到了一双眼睛,幽绿的光是真正来自地狱的窥视。终于,亮出了獠牙,是对待弱者的嘲笑与终结。他在后退,一直在后退,可没有追来,左手紧握着利刃。
“啊!”他的腿被死死地咬住了,他捂着腿拿着刀乱劈,那团阴影早已跑于他前方,轻盈的抖擞着,腿上血流不止。
四个绿色的眼逼近了,他不停地奔跑,路上尽是他的鲜血。两双幽绿的眼一直在追,他没有看见,血流过的地方,两旁尽是斑斑点点的绿光和白色的獠牙。
他不断地扔骨头,却不能减缓它们追赶的脚步。他摇晃着跑到了一座草堆前,放下担子,双手拿刀,只盯着一个目标,他与它相持着,他猛的扑了上去,迅速劈向头部,紧接着对着身子一直砍着。终于,他泄了口气,轻轻地走开,不经意的一斜眼睛,他再次冲了上去,又是一通乱砍,直到那另一只不再喘气。他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撑着血肉模糊的腿站了起来―――
他的周围,全是狼。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