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心中都铭记着一种气息,那气息或许是芬芳的花香,给人以舒畅的感觉。或许是亲人的味道,给人以回忆,然而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却是那淡淡鱼腥。
以往,我并不爱这种味道,与众人一样,我是由衷地厌恶。
回家,与父母相见,那股味儿就时不时地刺激着我的鼻腔,在那密封的车厢里,即便是开了窗透了气,味道依然挥之不去。
“哎,这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我紧皱眉头,捂着鼻子。
母亲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几分失落:“等一下吧,等一下吧,马上就到家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心中的火气不断膨胀着,心中默念着:怎么还没有到啊!怎么还没到啊……
在持续着片刻的宁静后,我又冷不丁地加上一句:“您能不能开快点啊。”
宁静破碎后,母亲什么也没有回答,汽车引擎呼啸着,我的内心却愈加烦躁了。
吃饭了,桌上放着美味佳肴。但是,那股鱼腥味儿依旧在我的鼻子里打转,甩也甩不开,桌上的美味自然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大叫道:“妈,这鱼是不是不新鲜啊?有腥味。”不知为何,母亲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了我的视野。气味渐渐淡去,内心却是空落落的,似乎少了很多很多……
时光依旧飞逝着,夜深了,卧于床间。突然,门缝间灯光渗入。脚步的“咚咚”声振动着我的耳膜,一下,又一下……似乎在不断叩击着我的心房。脚步声远去,消失了。母亲……又去工作了吧,脑海中,往日的记忆悄然打开了。
小房间内,母亲手中的笔在纸页上沙沙作响,又用左手轻轻地敲击着计算机键盘。母亲做事十分仔细,因为进出的货物很多,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将付出大大的代价。别人一遍之事,她却要重复很多遍。
曾经依稀听到的对话。“大婶,这么新鲜的鱼,你给谁吃啊!”“当然给儿子吃了,他读书辛苦……”当时,我的眼眶因泪水蒙眬,是因为心中有愧吗?应该——是这样吧。我不爱吃鱼,然而融于口中的,或许就是那爱与回忆吧!
一缕阳光射入房间,在地板上跳跃着,起了床,推开了门,鱼腥味愈浓,却不那么刺鼻了。望见的是母亲带着困倦酣睡……
鱼腥味,母爱的气息,欲闻,感其回忆,细品,感其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