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开家长会。”
天空阴沉得像哭过,显得雨雾朦胧的城市一片死寂。
“好了,知道了,我会去的。”
我一口饮尽了热茶便离开了,却没注意到我不经意间冷却的杯垫。分针毫无顾虑地甩下时针只身离去,却砍不断拉开的情思。他还在踌躇,在秒针的催促下走走停停。终于,他按耐不住思念决定大步向前,而此时,天却暗了。阴沉了所有的期待,静止了所有的花开。
在春秋不停交替的过程中,清晰的爱匆匆地遥远了。这一切犹如南柯一梦,醒来时,你我却着实不多言语。有时梦里,我能听见声音,像浮萍晃荡在睡眠一样清晰,我闻泪声入林,为寻那一抹梨花白。而你无声黑白,留我一人在斑驳树影中慌忙。终于,见你独坐一痕青苔上,走近一看,却已两鬓斑。我也泪如梨花洒下,晕开了纸上的天下。
三点三十分了,家长们陆续来到孩子身边,我却寻不见你的身影。我只好坐在位置上,看别的家长坐在孩子的位置上,而孩子站在父母身边,是那样的默契。
分针在我的挽留下又仓惶地逃跑了几步。三点五十分,时针与分针被拉远了距离,你这才来,我没说话,站起来,你在人群注视中坐下。
我就站在身边,抬头看看,犹豫后挪了一步,相距这么近,我却不敢低头。在刚才,我站起时,他坐下时,我就看见了。这么近,看得很清晰,藏掖在一层黑发下的几根白发。走得这么近,使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不想低头,又看见几根白发,数也数不清地躺在来自过去的思绪中。
钟的反方向转动改变不了时间,不过是虚有其表。
走近了你,我才看见那些白发,才知道你一直为爱我辛苦着。
白发很美,胜过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