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假,我就会来到外婆家。当然,只比我大一岁的表哥也不例外。
外婆和一般的老年人一样喜欢打牌消遣,因为外婆开店,所以正好还可以看一下店。
每当外婆有事时,我就会与表哥轮流“接手”,来与众位打惯了牌的老油条较量——我们输得惨不忍睹,这是必须的。就算外婆没事,我们也会不停纠缠,纠缠一两个小时,外婆拗不过我们也就随我们了。
外婆店门口还有一张台球桌,这张台球桌才是我真正的喜爱。我和表哥住在外婆家的那段日子,起床立马下楼,比外公还急着打开店门。抄起球杆,拿出台球,摆好就打。“旧国标”“新国标”“摸牌”样样精通。当然,球数量不够,“斯诺克”是没法打了。
通常是我赢表哥的多,然后表哥就站在一旁,欣赏我与外公对决。外公是这一代打台球的佼佼者,我们的进动速度让表哥眼花缭乱,他感到不可思议,甚至一度还说“怀疑人生”“你们开外挂”之类的话。所以,表哥一般只能沦为旁观者。
外婆家也有田。绕过无数条蜿蜒的小径,泥泞的土地,穿过不知多少块别人家的田,才来到外婆家的田。这一小片田用篱笆围起来,风从篱笆的孔隙中钻进来,视野开阔,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安全,却有一种别样的温馨。我和表哥在翻弄土地,乱扔沙石,自认为这就是“翻地”,外婆也不责怪,只在一旁呵呵地笑,任我们胡闹。
天上白云,千载悠悠,温暖大地,亘古不动。多希望能有这样的生活,直至我生命的尽头。
但现在,我与表哥都已很少回去,外婆家是否天翻地覆,我们也无从得知。多希望,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