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热比春更灼人,却不乏一种闲适;夏日的花叶比秋更妍丽,更饱含诸多热情。夏就是这样的,在暮春飞絮中绽放,在枫林红叶前俨然已将一切生命的褒赏推向巅峰。
生机盎然最是夏。于是便有了花盛压枝低,叶秘引鸟蔽。面对朝日的欣喜,迎接晨露的温馨,无不写意在青草的画布上;潋滟的水波,西子湖畔的柳岸,双双回荡在鸟儿的鸣叫声中。花儿露出芬芳的笑靥,不经意间已将大地装裱得极其精致:远观是多彩的画,近看是微波叠浮的花海,引得鸣虫忙不迭地在其间穿梭。微风中,柳叶儿在翩跹起舞,好似等待着双飞的燕,水底招摇着青荇,把个呆鹅都看欢了,倾刻间,蓬勃的热情流露在花儿上、草儿上、孩子脸上,还有夏日的骄阳上……
“东边日出西边雨”,正是夏热情和冷落。于是在其奔放的另一面,又多了一种烦闷。黑云铺天倒墨,天空方晴亦雨,白雨至水,泛舟之上,乱珠击窗,跳入书房。或放声痛哭如挂纱帐,或暗自垂泪点点犹香。雨中夹杂着青草之香,笑着隐去鸟儿的清唱。莫忘了雨也有可人之处:大雨可凝望其滂沱,小雨可聆听其润泽,而春雨岂能过之?转眼间,宛若一幅泼墨名画,水天如一,空蒙中自有一份奇特。
然而,正是夏日的无奇不有,变幻莫测,才孕育出了一种激情中的典雅。杨万里轻叹小荷的娇艳,苏东坡低吟山光水色的秀美。溶溶的月,淡淡的风,是秉烛夜游的情趣;月朦胧,鸟朦胧,是恬静夏夜的小曲。绿有接天莲叶,红有映日荷花;情有望湖楼雨,晴有六月西湖。生命的各种形态,又在骚人墨客笔下流淌。
于是,夏日情怀便是雅而不失活力,忧而转念为喜。于是,我便爱上了这多变的夏日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