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变就变,乌云遮住了太阳的光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街上车来人往,莎莎雨中,车来车往,车笛声和交警的哨声交杂一起,和路上的拥堵交通一般杂乱。人行道上,人们都打着雨伞,低着头,各顾各地走着,好似天气一般阴沉下来。商铺收走在外的桌凳,关上了店门。鸟叫虫鸣消失在雨中。
轰,一个不留神,一辆三轮侧翻在地,车上用塑料布盖住的四框苹果散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几辆轿车没能刹住,碾过红红的苹果。带着雨披骑着车的老伯重重的摔在地上,脚踝扭伤,雨披也被这巨大的冲击撕破,雨,从雨衣的裂痕中划入坐在地上的老伯身上,带着几滴泪水,缓缓落下,好似浇灭那最后的希望。
雨,下大了,路更滑了,也更脏了。老伯缓缓站起,弯下腰,一边捡起地上沾满污水的苹果,一边心疼的擦了擦,像擦着自己受伤的孩子,然后轻轻放入框中。车子绕路走了,人们缓缓靠了过来,打伞而过,轻瞟了一眼,无动于衷。车流量逐渐增大,一个交警忙不过来了,一边指挥这交通,疏散车流,一边看着大爷,心有余而力不足。有几个孩子想去帮忙,却又被爸妈强行阻止下来,以危险为名,拉走了心系老人的他们。几个警察扶起地上的老伯,帮着拾起苹果,可是实在太多了,真是难以完成的任务量。一行三人奔来跑去,许久也才收集了一筐。
人行道边,一个苹果被遗落下来,孤零零的。忽然,一只大手抓住这个落单的红孩子,掏出了手帕,擦了擦红孩子的脸颊,擦掉了沾染的污水和灰尘。“嘿,你漏了一个。”是一个苍颜白发的大爷,把苹果递了上去。随后,不知从哪来的,一只只苹果又被递了上来。老伯抬头一望,是一排花伞,伞下只有几根似那苹果般的红领巾,在雨中飘荡。“来帮个忙!”不知谁喊了一声,打破了雨中的平静,几个举着旗子的志愿者招呼着来往的人们。一只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把花伞缓缓低下,一只只大小不一的果子被递到框中,一个个篮筐被慢慢装满。路旁,一家家店铺有打开了大门,一把把伞慢慢支起,一片片乌云也随风飘走。
“诶呦”一个孩子撞到老伯身上,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丝毫没被疼痛影响,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递上一个苹果。真是刚刚被拉走的少年,偷偷跑来。老伯把拾到的一把苹果放入框中,环望四周,花花绿绿的雨伞低落地上,形形色色的人们忙来忙去,重新拾着了红彤彤的大苹果,擦干水渍,拂去灰尘,留下满面红光和几框拾来的苹果。三轮被慢慢扶起,苹果被慢慢装车,老伯眼上又是两行泪珠,刚刚擦去一把,转身向众人鞠上一躬,想拿果子感谢他们,可再抬头看去,人们早已各奔东西。
抬头望天,雨已经不下了,乌云随着众人离去也缓缓散开,一道阳光,一道久违的阳光照在十字路口正中央,照在这一车苹果之上,灿灿发光,似那把把花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