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小镇中考作文
沉陵,湘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依山傍水,坐落在沉水、酉水汇合处的北岸。小镇虽小,又不通铁路,却集灵秀于一身。修建于唐代贞观年间的龙兴寺和曾经软禁过张学良将军的秀丽的凤凰山南北隔水相望,真可谓“龙凤”呈祥。小镇上的人古朴厚道,生活得悠然自在,在这一片宁朴的土地上繁衍生息。那沿河格言般耸立的吊脚楼,那幽远深邃的小巷,那古色古香的建筑物,无不呈现出几分古朴,铭刻着小镇的沦桑变化。
小镇美,小镇人更美。有人说,小镇人承袭了沉水的性格:急湍处澎湃汹涌如豪侠,静流时平静蜿蜒如处子。的确,小镇人正是潜移默化地受了沉水的影响,造就了男人的豪放粗犷和女人的宁静温柔。
小镇仅有沿山脚修建的一条主街贯穿东西,小巷却有如两把木梳,靠背相会,顺着南北方向,细细密密,挨挨挤挤,遍布全镇。小巷的路多用青石板铺成,两边古老的砖墙上爬满长青藤,一年四季蓬蓬勃勃,郁郁葱葱。微风吹过,便泛起层层绿浪。一直延伸到小巷深处。常有人过街穿巷,晗喝叫卖。那喊声是脆生生、颤悠悠的,总带着一股“辰河高腔”的高亢劲儿。远方归来的游子,喜欢倘佯街巷,走走停停,眷眷恋恋,在寻找那旧日的足迹,重温那儿时的酣梦。
河边吊脚楼里面,多半居住着土生土长的渔民和排工。昔日,他们也曾在风浪中搏击,历尽了坎坎坷坷,风风雨雨;如今,排工们早已上岸进了绿荫丛中的林业站,乌篷船上的渔民们悠闲地驾起机动船,在沉水河中机声哒哒,往来穿梭。傍晚,渔民们总爱聚集在河边,或闲谈,或娱乐,或欣赏那一行鸬鹚映在沉水中的倒影。小孩儿们在“呀呀”学唱渔歌。老汉们眯眼抽着烟斗,那明明灭灭的烟锅里,燃烧的似乎不是烟叶,而是小镇人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明天之梦。
入夜,看着渔船上灯火映衬着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耳畔仿佛响起昔口纤夫们上滩沉重的“哦嗬”声。但这声音很快被河面上传来的机船轰鸣声所取代,霎时融成一曲悲壮雄奇的时代变奏曲。人们是叹息,还是惊喜,也都尽在不言中。
每年人夏,小镇总要度过一段长长的雨季。有时候,雨下得特别大,潇潇洒洒,酣畅淋漓。大多数时候,小镇的雨很小,雨洒街巷,总是那么细细密密、缠缠绵绵、悠悠长长。街旁那一座座小木楼,在迷蒙的烟雨中站立着,既像一句古老的格言,又像一位倩影初露的村姑。这时,天地万物都交融在一片雨霭之中,宛如一幅宁静、恬淡的水墨画,镶嵌在湘西的莽莽群山之中。小雨中,大街小巷早已有人撑起一把把纸伞、布伞,火红色的,金黄色的。乳白色的,好像一朵朵、一簇簇绽开的映山红、油菜花和桅子花。这一切带着山城特有的花香,悠然飘过天街古巷,好像给这幅水墨画涂抹了许多醒目的亮色。
小镇至今还保留着许多古老风俗。那除夕守夜时的龙灯舞,那豪爽强悍的龙舟“下水”式,那嫁娶时高昂欢快的唢呐声,那神秘悲凉的“围鼓戏”唱丧事,以及道士故弄玄虚的超度,无不透出浓郁的“楚风”。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一切都披上了开放的彩衣。=
纤夫们上滩那沉重的“哦嗬”声早已成了历史,小镇人苦难的生活也只留下一个痛苦的回忆。而今,新一代沉陵人从祖辈、父辈手中接过这一热土,从蛮荒与落后中站了起来。自古以来一直萦绕在小镇人心头的'梦幻一一在实现:沉水河畔不再有摆渡女嘶哑忙乱的呼喊,一座全国主跨度第二的玩水大桥已巍然飞架南北;古朴的桐油灯已荡然无存;风滩、岩屋潭电站牵来的根根银线点燃了小镇的万家灯火;正在兴建的工强溪电站已托起壶头山上的漫天彩霞;一座具有宏大规模的新县城也正在勤劳、智慧的小镇人手中建立起来……
雨后,街旁那淋淋漓漓的绿,深深浅浅的绿,明明丽丽的绿,又纷繁和谐地呈现在人们面前。那青山的绿、古墙的绿,倒映在街道上,有的像沉河水似的清亮,有的像雪峰山似的浓郁,绿得浓,绿得爽,绿得使人感觉全身如浸在一片绿海之中。不一会儿,街边便被卖菜的、摆小摊的占满了,挤得不留一点儿空隙。那逢雨而生的土特产,被一筐筐呈上来。笋子、香草、胡葱、木耳……筐筐水灵灵,篓篓鲜嫩嫩,还带着泥土的芬芳。那小菜都捆扎得整整齐齐,冲洗得干干净净。一时,做工精美的汉族圆菜篮、苗家竹背篓里又都盛满了绿,街巷镶满了绿边,小镇在绿海中很快喧闹起来……
啊,小镇,你正在逐步褪去那古老的衣裙,换上具有时代色彩的霓裳;你既保留了汉村苗寨的古朴,又在增添着省会、京城,乃至五湖四海的气息。
古朴而年轻的」镇啊,我爱你,你正向着那更美好的明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