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似是要下雨。
心不由得有些烦闷,我换上鞋,出去散散闷,缓缓。
漫无目的地走着,忽而,一抹橙一抹黄霎进眼球。那一橙一黄在黯淡的背景下尤为显眼。
抬脚走近,细看,一朵朵雏菊仰着头立在枝头,中间的“小毛线团”是它的花心,我凝望着它,花心似是笑脸,正灿烂的对我笑,小雏菊的花瓣不是纯黄和纯橙的,而是那靠近花心的偏淡,而花瓣的尖头偏浓,似是小姑娘的裙子,裙摆呈黄色或橙色,而裙头呈淡黄或淡橙,过度色衔接无痕,成片的菊连成了一幅夕阳晚景之图,却又并不惹人注目,且不与凡花一般,养于温室。
目不转睛间,脑海里浮现出了元稹的《菊花》,“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虽然我未在篱边看过菊花,但我眼前之景却如元稹所说那般,并非我特别偏爱菊花,只是菊花谢后,再也无花可赏。
“花之隐逸者也”,菊,不似玫瑰那般娇艳欲滴,令人娇养;也不似牡丹那般国色天香,令人偏爱;更不似木棉花那般艳若红火,令人赞叹,菊,平平淡淡,无欲无求,但它活得出自己的精彩,菊,不是圈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它在任何地方都能活得精彩,活得像自己,不必像他人一般在意他人的想法,从而活得不自我。
人亦如此,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他人而活,人能活出自己的精彩,不必在意别人的想法,如此,甚好。
心中的烦闷不知为何一下就消失了。
我流连于“夕阳晚景”之中。回家时,那抹橙,那抹黄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时不时,被忆起。
幽兰发于深谷,不因无人而不芳。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