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盛夏和清秋,冬日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别致。阳光不再那么灼热,而变得如此温和。
柔柔地撒在身上,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双臂,迎接阳光的垂青。在迷人的阳光下行走,任由它为自己镀上一层光芒,我有些微微的感动,甚至觉得每一个行走在阳光下的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甜甜的,暖暖的,连空气的温度也上升得恰到好处。
冬日的夜是漫长的,我不愿用此时太阳直射南半球来解释这种诗意的美好,因为这夜晚绝不仅仅是一种自然现象,在我看来,它一位身着黑色纱衣的女子在轻声的呢喃,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只有在昼夜交替之际,才能领略其中意味。由于每日早早来校,我有幸地领会这一奇境。在小镇还处于沉睡的静默中,我骑着单车,见证了从月色清朗到红霞满天,其间色彩变换之绚丽,即使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印象派画家,大概也不得不臣服于自然,不敢贸然执笔着色吧。
冬日一下雨,我那积蓄了整整一年的感伤就泛滥了。最喜在湿润了一切的雨天,立于窗前,捧着一杯冒着水汽的茶,读着一本情真意切的书,听着雨滴落于青瓦上清脆的声响,大抵就是所谓的“人间有味是清欢”吧。淡淡的茶香沁入心脾,文字在眼前跳跃,雨滴在轻声吟唱,它们像一连串的音符,在我的心弦上飞舞,如果记录下来,或许是一首美妙的歌曲吧。
冬日的寒冷,让我常常裹上大衣,就像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获得如同孩子酣睡于母亲怀抱的那份安宁与毫无戒心的依赖。而夏日,我必须将自己暴露出来,才能获得片刻的清凉,裸露的肌肤与外界接触时,总有些许的不安与空虚。
人们的目光往往在冬日会愈发的清亮,而我的眼睛似乎给一层薄雾笼罩着,所有的景物映入眼帘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像,带来一份朦胧的美感。我好像置身世界之外,如一只猫,眯着眼,缩在墙角,乐在其中。
冬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动人,那么可爱。刺骨的寒风,是上帝手上的雕塑刀,雕塑出我们坚韧的骨骼;漫天的飞雪,是上帝怜悯生活于焦躁中的人类而降落的甘霖;凋零的树木,是生命逝去的墓碑,墓志铭是:明年春天再相会。多么充满诗意的话语呀!
在冬日里,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