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小的屋子,一张小小的木桌,一双满是岁月痕迹的手,藏在故宫的深处。仅有一座座各式各样的时钟,看着、记录着这个屋子的一切,用时间化作典籍,留下故事等待传颂。
王津,很普通的一个名字,既不寓意深远,也不华丽动人,却,值得铭记。只因为,他的那双手,修好了这岁月春秋。
有一个职业叫做文物修复师,曾一度是冷门中的冷门,不被人问津。但在1977年,一个年轻人被这个职业选中,抑或是,他选中了这个职业,来到了故宫,开始了他文物修复的历程。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创造者,它引领这个世界慢慢演变、成长,来到了这个繁华的今天;但同时,时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毁灭者,它淹没着一切名为过往的存在,包括它最忠实的记录者——时钟。
第二代钟表修复师徐芳洲的离任,迎来了第三代的传承者。王津重新握起了工具,阻挡时间的侵蚀,让那一座座古时钟继续走着,记录时间。昏暗的灯光之下,一个身影捏着一小条铜丝,在一个小小的齿轮上慢慢地锉着,一下又一下,看不见的微末慢慢落下,这种变化被年轻人收入眼底,不慌不忙,心生欢喜。屋外清晨,睁着朦胧睡眼的太阳升起,屋门被推开,王津坐下,双手浸入煤油,开始日常的时钟检查,等待更换。屋外黄昏,眨着朦胧睡眼的太阳落下,屋内一切如早晨那样。这个场景重复着单调与乏味,唯一更迭的是桌上的时钟换了又换,年轻人的脸上留下了时间侵蚀的痕迹,诉说着,这四十多年时光的辗转。
如今的他双手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但在拿起工具的瞬间,却又是稳定有力。时钟无言地看着这双手机械地动着,却又能看到手背后的人,胸膛里火热的心还在跃动。正如故宫文物修复所发布再任职的公告时,王津义无反顾地再次申报继续工作的热情洋溢。“我还想再多修几座钟。”他如是说道。作为时间魔术师的他,双手握拳表示心中的坚定。这岁月春秋,他想多看看。
这双手,修好了岁月春秋,也顶起了这个时代的工匠精神。工匠造出了大国重器,捍卫一国疆土,也修好了座座古物,重现过往的繁华。这双手,抓起了接力棒,向下一位传承者传递,新的时代,终有新人再修上一段岁月,再向这世人展示曾经的锦绣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