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风穷冬撕咬着,呼啸着,侵袭过北境,余下满目疮痍,以及那铺天盖地的无声苍白。
当它近南国。
那溶溶秋水,婀娜宛歌的渔女,无一不是一派绵绵化骨的柔肠模样。于是乎,狂刃冷风也醉作缠绵冷流,冰梢冬雪都融成漾漾眼皮,一切狠厉的严冬手段尽数化作谨慎的试探,只象征性地吐露些寒气,使受时间怜惜的温暖地域知晓了它的到来,并被拥入那即使冰凉刺骨也耐着凶性收起爪牙的怀抱。就算是寒,也在那雕栏朱楼,青石白墙间被捂成了玉器那般温润的冷度。
它吹拂出一片雪。飘飘洒洒,在街巷间流转,析动天光的迷朦色彩。绵柔的和风托起几片去到江流边,望那柳枝蔓蔓,便不禁放纵自身,借白雪来吻那枝蔓。他会遐想春时的青青绿芜吗?还是单纯为这一生物舒展生长的蛮劲所吸引?它停歇在一户人家的窗棱之上,有女孩子鲜亮的眸紧紧凝视它,有好奇,更多是欢欣。女孩清脆的嗓音叫喊着、雀跃着,柔软的手去融着玻璃描绘窗上几处错落有致的冰花,为冬的解语通情而惊呼。
凌冬也遂意,它的寒傲被独属江南的缠绵写意熨得体贴,便窃藏心思,使绵风怜吻又吹雪,以至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