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尽需泼洒纷扬的骤雪,冬的开头,空气里虽已窜着凉意,但街边路角,目光所及,深秋明朗开远的铺陈仍未褪去,枝上多是簇簇杂叶红黄斑驳的树影。
只有当风触及面颊时,才能令人真正感觉到冬的来临。冬日的风如此鲜明的留存于感官中,分明的冰凉和刺冷,却仍带着几许南国的水汽,湿润地囿于前层的触动,只留下微钝的轻刺。风仍是悠游着,籁籁有声地翻起长街的落叶,又遁入蔚蓝深远的天幕,一点点地拭走了山间沉郁的颜色,再吹开满室清明的冬意。
阳光打在脸上,并不倏忽升起暖意。冬阳高悬于天空之上,所迸发的浩瀚炙意经过层层叠叠的冷气,所残留于脸庞的一点温热,多数时候并不足以驱散周身的冷气,只是徒然一点快慰。
冬至已至,却仍有朝阳,闭上眼睛,那些湛蓝的天幕,跃动的林梢,分明的枝影,连同人们经意或不经意说出的白雾,一同浮出记忆,鲜明而历历。
街口,红绿灯下的行人对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反应各异,一切都在流动,一切都在行进。或许关于一个季节的记忆,亦只需一些身处其中,尤在将雪未雪之时,尤在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