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乡的这片土地上,许多文化传统交会碰撞,我最爱的莫过于早茶了。
天还没亮,厨师们就不得清闲了。酒家的厨房中,蒸笼不停地被开开合合,内里的水汽飞快地在空气中聚拢,又瞬间化成虚无。
抽风机和火焰窜动的声音呲呲乎乎,又到四周,绕着每个人歌唱。整个城市又在熟悉的声音中苏醒了。不过八九点,茶楼里已坐满了人,点菜的小姐笑如春风,一双眼却不时地溜向别处,如此多的客人,哪一个都是补课怠慢的。笔头在纸上呼啦飞过,一勾一画,一张单又完成了。她脚踩一双高跟鞋,带起一阵风,那张单被她“啪”地一声排在送菜点前的桌子上,她又堆起笑脸去招待下一位客人了。早茶的才是虽然不多,但胜在精致。一笼笼点心呈上来,轻烟就随着盖子的开启欢快地葱茏里跳出,丝丝钻入人的鼻孔,刺激着神经。我尤爱一道蟹黄包,蒸笼中的空气融在包中膨胀,包皮疏松柔软,像少女刚沐浴过后的肌肤,用手指摁下,松开后它又自动弹起。撕开雪白的外皮,更多的烟雾涌出来,刹那的模糊后,便看见金黄的里馅在其中缓缓流动,初晨的阳光透过大片的玻璃窗洒在满桌的美食上,晕出一个个金色的光圈,附在浑浊的蟹黄上,相得益彰。放在口中,
表皮的柔软微甜和着里馅的浓厚温热在口中流动,唇齿留香,意犹未尽。早茶中的酒店一片热闹,孩子们无心去听大人们的家常,低着头专心摆弄自己碗里的吃食,偶尔从头发中探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调皮好奇地四处转动。一桌的妇女们低声谈论着什么,动情处全都掩着嘴笑了起来,细眯起的眼角挤出了一滴晶莹。老人们平静地坐着,没有太多多雨的行为已华语,只是聊聊最平常的家里事,子女孝敬,家庭和睦,对他们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了。而男人们的谈话从不多加顾忌,他们笑谈工作的压力,大声谈论,爽朗大笑。这时的桌上是最纯粹的了,没有烟酒,没有功利,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合家盛宴。
一场早茶往往要从一大早吃到中午,连带着午餐,这就是湛江人有限的体现,我们热爱舒适的生活,喜欢在忙里偷闲,现收一下生活的乐趣。而湛江人也十分注重家庭观念,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家人在一起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