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杰罗姆·大卫在长篇小说《麦田的守望者》中写到:“当年轻的时候,可以选择为理想而崇高的死;当年长的时候,可以为理想而卑微的活。”我们的负担终将变成礼物;我们受的苦也会照亮前行的路,而这最开始的一步,就是理想。
2020年,一串幸福的数字,还没有接手好2019的小伤小痛,又迎来了更大的腥风血雨——新型冠状病毒。一夜之间,恐惧、不安各类复杂的情绪笼罩着武汉。
疫情就是战斗,通知就是号角。疫情发生后,武汉各大医院全力以赴抗击病毒,10万医护人员以血肉之躯,筑成守护家园的长城堡垒。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防疫一线的志愿者、居家隔离的居民、向中国伸出友好之手的邻国……爱永远不会被隔离,在这些日子里,虽然有流言有蜚语,但展现给世界的是,地球村里的村民用善意包围了病毒。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逆行的英雄们于黑暗中将火把高高举起。你们当中,有医生护士为避免浪费医护服而身着纸尿裤;有火雷神山医院建设工人不顾劳累彻夜施工席地而睡;有前线警卫员超长时间工作,不堪疲惫在站立时晕倒;有口罩厂夜以继日赶工,坚守在第一生产线……钟南山院士坚定地告诉我们:“武汉本来就是一座很英雄的城市,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很英雄的国家。”纵然山河有恙,不敌世间盛情!
无论这个世界如何沧桑,美好仍是拿来理解这个世界最好的方式。多年前冰天雪地的那一幕又浮现眼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朋友,恰逢年节,和长辈一起上街添置年货。寒冬腊月,下过雨的地面结了层光溜溜的冰,这样的天气,连身手矫健的年轻小伙也得像个裹脚老太大般一步一挪。意外还是发生了,离我们半条街远的地方躺着个老人,他的身上溅满了污泥,拐杖也丢在了一边。他用力想直起身子,可是无济于事,那会儿还没有“碰瓷”这一戏剧性的名词,但周遭的行人也不知如何是好。近处的小贩把老人家扶起来,用红色的塑料包住了他的头。点点的血迹映在地上,老人坐在地上,有热心人问他话,他只是抱着手,一言不发。后来是从人堆中,柔柔弱弱地走出一个姑娘,米白色的短袄系着一条黄色围巾。她像之前那些热心人一样,询问着老人。老人仍是沉默,但这个姐姐没有放手不管,反而掏出纸巾替老人擦着污垢,然后一直蹲在老人身旁,不知说些什么。老人终于有了反应,手指微微扬起,和女孩聊起来。过了几分钟救护车来,我们站在马路边,清楚地看见女孩帮着医务人员送老人上救护车。至今想起她的容貌,也只有两个字:普通。但是,这一幕我记了好久:一个半蹲的女孩,温柔地点着头。我想,是女孩用善意焐热了寒冬。
长大后,我们不断谈论自己的理想,或小或大。随着年岁的增加,我明明白地认识到:再伟大的梦,初衷都是善良,这是最崇高的本心。雨果曾说:“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这世界,本来就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