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母亲深情地凝视着新生的婴儿时,深深一笑;当一对情侣互对着眼睛,微微一笑,无疑,这是世间最为纯真,最为动人的情景。
“凭轩泗泪”,面对着国破家亡,满目疮痍的大地,“长歌当哭”直视着淋漓的鲜血,残酷的杀戮。哭,流出世间令人心痛、悲叹的眼泪。
笑与哭,演泽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却在同一个世界当中。
孙膑得志,庞涓庆贺。两师兄弟把酒言欢,笑谈风生。谁知笑中有泪,嫉妒的怒火烧裂了兄弟情谊,兄弟反目成仇,落得个悲惨下场。庞涓虽死,剥皮膑也只能仰天长叹,洒下热泪。当笑包含了人与人之间的猜忌、嫉妒、尔虞我诈的时候,笑的成长只能落得哭的出生。
李白一生好游名山,无所拘束,不仅蔑视权贵,还大笑孔丘的迂腐,放旷的性格,浪漫的情怀,可令李白大笑人间的一切不平与不合理。然而,这是社会所不容的,这是掌权的官宦贵族所不齿的。于是李白被赐金放逐,悲叹的眼泪流在豪放雄伟的诗篇当中。“与尔同销万古愁”,万古之愁郁抑胸中,我想眼泪也只能往肚中流了。笑尽天下不平事,往往却为社会所不容,尤其是在混浊之中,社会的排斥力尤其之大。当人受尽排挤压迫之情,还有什么能比哭更能宣泄胸中郁气?
共和国成立之初,万民欢欣,笑声载道。欢笑人民当家作主时代的到来,清平世界的降临,成了那个时代的主题。然而,历史是喜欢开玩笑的。一场十年“文化大革命”,又将劫难“馈赠”给神州大地。但是,人是不能哭的,人还是要给浩劫高唱颂歌,只有千里的冤魂哭声不绝于耳,或者浩劫过后的几声反思痛哭罢了。欢笑升平,痛哭灾难,成了历史的两个主题。
一块木板,只要稍稍倾斜,小球就能轻易地从一端滚到时另一端。世界便如木板,所谓两端,无如一端吧。哭笑相生,哭笑无间。